和幾個好朋友要堅定自己的立場外也只能感嘆蓬安縣的亂,感嘆蓬安縣上面各級領導領錢不幹事,還感嘆了一下港劇對青少年的影響力。
生活就是酸甜苦辣鹹全加在一起的味道。除了偶爾的不如意,高二的生活有很多點滴會令袁書芳一想起來就會心一笑,比如,班上有個特別愛美的男同學在上晚自習的時候忘我地對鏡梳頭髮,等到班主任老師在窗戶外沒收了他的梳子他還沉浸於自己頭髮的飄逸中吼了一句“哪個混蛋搶我的梳子打擾我梳頭髮?”最後被罰站門后角;再比如,班上有個女同學迷上了臺灣的言情小說,某次她在老師的上課時間偷看小說被老師發現,老師趁她不注意收了她的言情小說,她彪悍地跳起來就和老師搶起了小說,等她搶贏後才心驚地發現對方是老師,結果被罰抄整本言情小說一遍;還比如,班上有個同學喜歡每天中午提前出校門,所以他經常在上午第四節課上到一半的時候逃課,又恰好高二上學期每天上午第四節課排的都是歷史、政治、地理這些不受理科班重視的課,這位同學就更加心安理得地逃課了。某天,歷史老師講完了新課讓同學們看書複習然後就回了辦公室,這位同學趁機逃課。因為班主任經常會來察看學生的上課情況,這位同學生怕一出教室就遇上神出鬼沒的班主任,於是蹲著身子往後門爬去打算先看看有沒有班主任的身影,他一邊和坐在後排的同學打趣,一邊手撐在地上開啟了後門,哪曉得班主任老師正站在後門外,結果這位探頭探腦的同學直接把腦袋伸到了班主任老師的褲襠下……
在既緊張又充實的日子裡,袁書芳迎來了九六年的寒假。
剛放寒假沒幾天,袁書芳就接到了來自北京的長途電話——楊明傑放假回國了,經楊天、楊爺爺、楊奶奶的授意要來蓬安過年。
“未免你思念我成疾,我說過我會盡量抽假期時間回來看你,我來實現諾言了。”這是袁書芳去蓬安汽車站接楊明傑,輕裝簡便的楊明傑看見袁書芳說的第一句話。
“我奉叔叔的旨意要檢查你的各門功課,如果沒有達到我和叔叔的要求……嗯,一年多時間沒見個子長高了不少,我們等會兒去操場切磋下籃球吧,個子長高了,籃球技術應該也有所長進才是。”這是袁書芳帶著楊明傑回家楊明傑向袁爸、袁媽問好後對袁書芳說的第二句話。
被楊明傑地獄般訓練了一週,袁書芳以為她要過一個多災多難的寒假時,他們家又接到了來自廣元的電話,外婆要求他們回去參加蒲老三的婚禮順便在老家過年。
袁家四人外加楊明傑又包袱款款回廣元去了。
049
雖然同屬四川省,但廣元的冬天比蓬安的冬天冷得多,廣元冬天年年都會下雪,而蓬安……袁書芳在蓬安住了六年只有九四年下過一次雪。
下了火車,一路五人踩著地面的雪有說有笑地找車。袁書芳一邊把冰冷的手放在耳朵上,一邊轉動著靈活的眼四處看看。竹園壩的改變還是挺大的,以前的老房子都換成了一排排的新瓦房,即使是下雪天街上也到處都是叫賣聲,人們身上穿的衣服也少有補丁……
走過集市,來到鎮外的公路,袁書芳撇了撇嘴,只有這條公路沒有什麼變化,仍舊是坑坑窪窪窪的泥巴路。
“吧唧”一聲,楊明傑因為個子高,體重偏重,穿著大頭皮鞋的腳一腳踩下去濺起了泥漿。袁書芳看著他褲腿上印跡清晰的黃色泥漿忍不住笑彎了眼,活該!
聽到袁書芳嗤嗤笑聲的楊明傑抬手摸了下袁書芳的腦袋,眼裡閃過一絲亮光道:“圓圓妹妹,到時我的褲子就麻煩你洗一下了。”
袁書芳扭頭,嘴角抽抽,是了,怎麼忘記這星期全家人的衣物都該她洗?更可悲的是,在蓬安可以把髒衣物直接扔洗衣機,在這裡嘛,但願四舅舅他們買了洗衣機。
“大哥,大姐,你們到哪兒?要坐我的蓬蓬車嗎?”一個嘴唇龜裂、頭戴皮帽的年輕男子開著一輛蓬蓬車停在四處張望的袁書芳幾人身邊。
“啊,我們要去大源村,怎麼收錢的啊,多少錢一個人?”袁爸上前和蓬蓬車司機攀談了起來。
“姐姐,”袁書鈴拉著袁書芳的手好奇道,“你說大舅舅和二舅舅還在不在開蓬蓬車?現在有這麼多人開蓬蓬車,他們根本賺不了多少錢吧。”
“應該還在開吧,”袁書芳回答道,“他們啊,恨不得把天下每分錢都賺回家,所以肯定還在開。”
袁書鈴晃晃腦袋,“嗯,我覺得姐姐說的對。”
“走,上車了。”看見袁爸、袁媽把幾個大包袱扔上了蓬蓬車,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