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改善;其二,未來美國貿易赤字恐將重新擴大;其三,次貸危機的長期影響可能導致美國實體經濟潛在水平下降。雖然美元走下信用本位的霸主神壇已經不可避免,但美元的失敗並不等同於信用體系的失敗。
其次必須指出,市場價格在次貸危機中的上升並不必然意味著黃金有能力擔負起世界貨幣的重任,只能說在財富儲藏這個屬性上,黃金顯露出了閃光點,但世界貨幣還必須發揮價值尺度、國際支付和流通手段的作用,一個閃光點的存在並不意味著黃金能夠處處閃光。
而且,最重要的是,某種特有信用貨幣體系的失敗並不對應著金本位貨幣體系的必然成功。實際上,復辟金本位更像是綠野仙蹤般的童話影像,有以下四個理由讓我們相信國際貨幣體系的未來發展不會走這段回頭路。
其一,對黃金總量“有限性”的預期與發揮貨幣職能所要求的“無限性”之間存在矛盾。雖然金本位和黃金之間並不完全對等,就像一些人所言,“哪怕只有一盎司黃金,金本位也能運轉”,但問題的關鍵並不在此。事實上,制約金本位正常運轉的,不是存量的數字大小,而是人們對黃金存量有限性的預期。受制於有限的黃金供應量,金本位下的貨幣供給必將收斂於一個極限,而世界經濟的未來發展空間及其對應的貨幣需求則可能沒有極限,在所有理性預期者看來,兩者之間必然存在衝突,這意味著金本位貨幣體系並不能帶來安全感,一旦有風吹草動,市場主體往往會爭先恐後地擠兌黃金,爭取讓有限的黃金更多地落袋為安,這種矛盾使得金本位難以穩定維持。
其二,黃金對“總量有限性”瓶頸的突破則將動搖自身的貨幣基礎。非常尷尬的是,雖然黃金總量有限性使其難以有效發揮世界貨幣的職能,但如果突破了這層約束,黃金的未來不僅無法海闊天空,反而會走進另一個死衚衕。“金銀天然不是貨幣,貨幣天然是金銀”的原因在於黃金作為一般等價物本身也具有真實價值,商品與貨幣的雙重屬性使得黃金在作為貨幣時具有幣值穩定的優良特性,一旦科技發展讓“人造黃金”不再是夢想,那麼黃金稀缺性的瞬間消失也將讓表面上的金本位貨幣體系一夜之間驟然演化為實質上的信用貨幣體系,在科技進步日新月異的背景下,這種隨時可能發生的大變化就像一枚定時炸彈,將時刻威脅著金本位下國際金融和世界經濟的安全。
其三,金融危機之中的金本位更像是風險催化劑而非穩定器。由於金本位相比信用本位具有更多的“真實因素”,因此很多人相信金本位對金融危機更有免疫力。且不爭論這一觀點客觀與否,一個簡單的常識就是免疫力更強的人一旦生病則更難痊癒。事實上,金本位之下,宏觀調控,特別是貨幣政策幾乎無力可施,這使得市場失靈缺乏“看得見的手”的及時糾正和調整。更可怕的是,維繫金本位的種種努力很可能加深危機,當一國陷入金融困境的時候,國際資本往往會出於避險需要而大幅撤出,此時維繫金本位必然要求該國貨幣當局提高利率以吸引資金內流並平衡國際收支,而不合時宜的緊縮政策對進入下行週期的實體經濟而言無異於雪上加霜。在弗裡德曼和伯南克等人看來,大蕭條之所以持續43個月之久,並造成了深遠的經濟影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在於RoyA。Young維繫金本位的行動加劇了通貨緊縮。因此,在次貸危機引發信貸市場流動性緊張的背景下,復辟金本位十分危險,就算是在危機平復之後,未來市場與政策共同作為資源配置手段的互補性也將日益增強,與宏觀調控的內在衝突使得金本位不具備迴歸的客觀條件。
其四,制度性缺陷使得金本位的“黃金時代”難以再現。歷史經驗和理論研究表明,金本位執行的穩健與否取決於其制度性基本規則是否得以普遍認同、貫徹和執行,即黃金的“自由兌換、自由鑄造和自由流動”。而在現在和可預知的未來,這一規則都很難再被嚴格遵守。首先,黃金真實價值的存在對規則本身就是巨大的挑戰,由於黃金等同於財富,流入相對於流出更易受到青睞,而一旦某些經濟體具有左右資本流動、抑制黃金流出的非常手段或是霸權力量,那麼“自由流動”的規則將被違反,制度平穩執行的基礎將遭到破壞。事實證明,這種財富激勵導致的違規行為難以避免,Obstfeld的經典論文顯示,在1885—1913年間,強大的英、法、德都透過大量經常專案順差從世界範圍內吸收黃金,其順差佔GDP的比重分別高達4�6%、2�6%和1�6%。其次,信心缺乏背景中的博弈將使規則難以被整體嚴格遵守。歷史比較顯示,古典金本位時代之所以比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