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不現實。上海所有報紙和刊物,依然沒有他巴金公開發表紀念亡妻文稿的一席之地。休要說發表這樣的文章,即便他想寫點抒發情感的散文、隨筆或者小說,也還是不可能的事情。想到蕭珊在那黑暗籠罩大地時候染病而歿,巴金又心中悲楚,眼時淚光閃動了。
巴金畢竟走出了困境。窗外的暖流在巴金眼裡就儼然是不可阻擋的春風,十分頑強地吹進他的小樓。5月裡的一天,郵遞員給他送來一個白色的信封。拆閱後才發現竟是個陌生的名字:徐開壘!
原來他是上海一家大報的副刊編輯,在那個年代裡,巴金已經十年沒有見到這樣的來信了,徐開壘在簡短的便函中,首次向這位早從三十年代就開始在上海和全國文壇上縱橫馳騁的著名作家約稿了!這件事對於已被世人漸漸淡忘的巴金來說,無疑是一個特大的驚喜!
“啊,世人終於沒有把我忘掉啊!”巴金把徐開壘這封普通的約稿函,反反覆覆讀了幾遍。三十年代他剛剛成名的時候,像徐開壘這樣的約稿信,有一段時間曾紛至沓來,那時巴金並不感到為奇。到了五十年代,這類洋溢著編輯熱情的短函,就更加不勝列舉,可是在今天,在大夢初醒的巴金看來,徐開壘在粉碎“四人幫”後突然給他寄來這樣一封短函,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