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嘴。”韋嫻靜失聲一喝,嬌軀驟然挺立,秀目中有一股令人不寒而懍的威嚴。龍野朗聲大笑,道:“起先我還懷疑祖師幹麼要拆散你們,原來你是韋無良的孳種,你獲得此報,令人感到痛快之至。”
韋嫻靜面罩嚴霜,厲聲道:“上一代的仇恨,難道還要世世相傳麼?”
龍野一聽果然言之有理,他雖然不知愛情是什麼樣的東西,但由母親每天倚門仁望父親早歸的神色中,可領悟出愛情是無價的財富實不到,權勢佔有不了不由黯然無語。
韋嫻靜玉面稍霧,雙止靜睨洛一谷的墓地,旦夕魂夢索牽的人兒,早已幽冥異路,荒家枯骨寒,情天長留恨,回憶往昔的絝夢,不禁熱淚盈眶,悲痛欲絕!
龍野道:“往昔的經過,可否賜告?”
韋嫻靜指著墓碑兩旁小字念道:“斷腸無心情天為恨,佳人有意愛海難填。”由此可知他逝世之前,對於往昔之事仍然念念索懷,猜忖他死後,也必留有遺言,你如真誠欲知此事,明年八月一日是他忌辰百週年,他依時採掘墓取回他的寒骨,便可得知。
龍野慨然道:“他老人家既是本門前輩,龍某定依是喪來迎取仙骨,運葬天縷派歷代弟子長眠聖地。”
韋姻靜面露微笑道:“一谷生前,威名蓋世,其相中定珍藏許多稀世秘密,是以機關重重,到明年時,你最好能夠請到隴右妙運算元,助你一臂之力,否則四海之內,罕有其人能啟開他的墳墓。”
停了停,韋嫻靜繼道:“你好好苦練天縷絕學,以及一谷所留下的那招斷腸無心掌,到時記墓取寶,兇險難以意料。我自從當年和一谷慘然永別後,世事紛擾,一切皆空,我已不願重入江湖。不過單靠你一人,也難獨撐大局,幸好我的師倒不久將重開幫立會,明年我叫他們助你完成此事。”
極毒派要重出江湖,這個訊息令龍野大吃一驚,毅然道:“貴派要重振門派,本是一大盛事,不過如果不敢以往作見,茶毒生靈,我不但不能接受前輩指示,而且龍某便要賃蜈蚣寶劍,為世除害。”
韋嫻靜心絃一震,面如寒霜,冷冷道:“憑你小子一個,別誇下海口,但是在一谷遺骸未取以前,我會叫他們原諒你的狂望。”突然一長身,疾比電光閃動,衣袂飄風白衣閃動,芳蹤已杏。
龍野呆了一呆,緩緩轉過身去,默默祝禱道:“祖師叔安息吧!晚輩明年必運你靈骨回祖師那裡。”
祝畢,長嘯一聲,向來路退出,走了許多冤枉路程,不如知翻了多少座山頭,才到了一條坦蕩大道。
正步人大道間,忽聽後面蹄聲大響,九騎如飛馳來,龍野趕快一閃,抬頭一看,令人驚疑不已。
只見來人,九騎分成五排,前後四排,馬上僅是三四十歲壯漢,全是虎猛猿腰,面色赤紅,肌肉紀結雄壯勇猛,但美中不足,他們八人一律是左臂齊斷,劍斜左肩,看來極不順眼。
八騎正中,獨騎單行,騎上是一位十三四歲的小孩,也是臂殘缺,劍斜殘缺,劍斜左肩,但眉清目秀,粉面朱唇,星日中流露出瑩瑩神光,顯然內修為,已臻登峰造極。
這騎如風艱馳電擊,由龍野身側擦過,馬蹄捲起陣陣塵土,如飛而去。
快馬過後,龍野發現正中那個小孩的右肩上,斜插著一支三角形白底紅字的旗幟,隱隱可見了旗中繡著“神勇左臂劍”五字,繡的字跡神龍活虎,一似他們好壞威風凜凜的氣慨。
龍野如疾如呆,怔怔望著他們如飛而去,突然蹄音又響,他又抬頭一看,不禁迷糊起來,敢情剛才那為騎去而復返,眨眼間已至龍野身前,九匹坐騎同時齊嘶一聲,立即抑住疾馳而來的衝勢。
正中那個英秀不群的小孩不見如何作勢,絲穗飄揚,旗幟搖晃,身形輕輕落在龍野身前,誠敬問道:“壯士借問一聲,在小弟未經過之前,是否有一痊彪形大漢,身穿華麗的中年人由此經過?”口齒清朗,語音如輕雷乍放,各他的年齡極不相稱。
龍野見他們氣派不凡,顯然來厲甚大,忙道:“慚愧,我剛由山路出來,並未見著這麼一個人。”
英秀小孩微微頷首道:“多謝壯士。”’身形微晃,又躍上馬背,環視四周壯漢道:
“被華雲海溜走了。”
龍野一聽“華雲海”三字,心內一震,只聽其中一獨臂壯漢道:“相信他逃不了神勇左臂劍的鐵蹄之下。”
英秀小孩欣然望他一眼,道:“華雲海惡貫滿盈,江南道上無人不切齒痛恨,這次如果讓他漏網,我們九人還有什麼面目闖蕩江湖。”
方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