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板,泛出淡淡的紅色,挺直的鼻樑,使人有秀雅和高貴之極,星目中蘊含著一縷憂傷,更加動人。
那女人輕輕一嘆,唇邊泛起淒涼的苦笑,道:“你是他的徒弟仰是後裔?”
這句無頭無尾的問話,整得尤野不知如何回答,不由露出懷疑之色。白衣佳人微訝地看著他,繼道:“洛一谷沒向你提過我,一個叫韋嫻靜的女人嗎?”
龍野茫然搖頭道:“洛前輩我並不認識。”
“什麼?”韋嫻靜愕然又問道:“你不是他的門人?那麼你剛才使出那一招六式的掌法從那兒學到的?”
龍野恍然大悟,道:“你是說招斷腸無心掌?那隻不過在斷腸古寺中,無意之中學到的。”
韋嫻靜半信半疑,但她已是飽經滄桑,歷過無數辛酸的江湖人物,心中雖疑,卻未現於神色。她苦笑一下,道:“你是那個門派的弟子?”
龍野毫不思索,應道:“天縷派下第四代弟子龍野便是。”
韋們靜“哦”了一聲,道:“這就怪不得你能夠無師自通敢情你們都是一丘之貉,同一鼻孔鑽出來的。”
龍野聽到這句話有些古怪,本想追問,但聽她語意不善,於是緘口不語。
韋摘靜瞧著龍野,面露殺機,一瞬復又玉面生愁,黯然一嘆道:“如果在未碰著洛一谷之前,只要說出天縷派三字你這條小命就別想踏出這山谷。”
龍野勃然作色,就待動手,但一瞥見她星目淚光盈盈,縷縷猶鬱,透出聖潔不可犯的神色,登時渾身一震,那股粗暴之態頓失。
韋擁靜腳下紋風不動,但卻似隨風飄飛一般,緩緩飄到洛一谷墓前,徐徐倚坐墓碑,拾起一朵白花,閉眸嗅聞,容態是百般惹人憐愛。
龍野茶然不解,因急於趕路,望望手中那條白巾,欲要丟掉,又感不忍。無奈地走過去,道:“喂!手巾還您。”
韋嫻靜似若不聞,正沉靜在那不堪回首的往事中,邊頭都沒抬。
龍野見她如此,深為不悅,將那白巾隨便丟在她身上,轉身便走。
韋嫻靜緩緩睜開眼睛,嘆道:“你難道就這麼寡情絕義?連到了祖師叔的墓前,也不參拜一番?”
龍野一怔,轉過身來,問道:“誰是我祖師叔?”
韋嫻靜溫然不悅道:“他雖僅是貴派天縷丹士的記名弟子,但歸根落葉總是天縷派的一份子,你豈可如此藐視他。
龍野驚訝得雙知瞪的比銅鈴還要大,道:“洛……”既是祖師叔,龍野再不敢直呼其名只吐出一洛字,便止住了。
韋嫻靜玉面一覺,怒道:“你們天縷派何以如此輕視他洛一谷三字既然沒資格跌身入天縷派,當初你師祖為何阻擋我和他……”下面“合籍雙修”幾個字,她竟說不出口來。
龍野雖年青少成,不太瞭解男女間之事,但秉賦聰明,自然能體會其話中含意,不禁疑忖道:“洛一谷逝世已有百年,而且她那時已少亦應在四十以上,如此算來,眼前這位白衣佳麗至少已是一百四五十歲,為何依然風姿秀麗,嬌嫩如小女,這實在令人太難相信了。”
其實他不曉得,這位韋嫻靜幼時因服食了一種當今罕有的“人參靈果”不但功力倍增,而且能夠青春永駐,幾有長生不老之效。因此目前雖已百多歲,是以尚似豆菠年華的青春少女!
韋嫻靜美眸凝視長空,檀口微開,道:“他們天縷派自命為傑也名家,卻如此無情地拆散我們,致使他孤獨淒涼地飲恨黃泉,喃喃不絕吟著斷腸無心……”
語音悽槍哀宛,淚珠滿腮,悲不可抑,龍野聽得心中酸,盈盈欲淚!
韋嫻靜銀牙微咬,道:“目前天縷派銀星雖能僥倖託皎月之光,照耀大地,然而你們這般人如此絕情絕義,相信不久將來,那顆傲然生輝的天縷銀星,必定會忽然毀減,殞落無光。”
龍野心中一凜忖道:“她何以對本派怨毒如此深重?想來師祖絕不會那麼冷酷無情,拆散他們這對人海中的鴛鴦?其中或另有原因?洛一谷既然是師祖天縷丹士的記名弟子,何以不曾聞師父提過?”
一連串的問題,在龍野心裡,激動盪漾,使他頑固和控制情感的衝動,脫口道:“失掉愛情,就是失去幸福。然而你不能竟因此移恨別人,我相信敝師祖阻止你們之間的關係,必然別有難言之隱!”
韋嫻靜心中一凜,回眸一瞥龍野,嘆道:“不錯也許因我是極毒派掌門的愛女。”
龍野虎目一瞪,喝道:“你是極毒韋無良的遺孳!”聲音變得十分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