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費我整整齊齊的20:00……
☆、三
青金摟住他,寬慰著:“聖君是為你好,莫要恨他,你將來是要掌魔界的人。”
天沉點了頭,青金又試探著問道:“你不喜歡流雲?流雲雖任性,心不壞,只是慣的狠了,往後,你讓著他些可好?”
天沉笑:“青姨偏心,今日義父打我,可不都是因他?我還沒說他一句,你就給他開脫。”
青金給天沉上了藥,笑說:“你嘴上不說臉上不露,可若論心思,十個流雲也不抵得你,遲早流雲要給你賣了還得給你數錢,若有朝一日,青姨知你欺負了他,可不饒你。流雲是淘氣了些,可這孩子心思簡練,喜歡的純粹,便是壞也壞的乾淨,你不一樣,你義父打小教你那些,可都是違心的招兒。天沉,你得記著,這世上,雖是人心隔肚皮,可也有傾心相待,你有幸尋得一份,必不能相欺。”
天沉只低著頭不答話,許久才“嗯”了一聲。
夜深時,徐流雲都被婢女塞進被窩裡了也沒見著青金,踅摸著是不是陶天沉傷得重,再一想,陶天沉會不會死了,說什麼也不睡,鬧騰著要去看陶天沉,婢女沒法子,給他裹了條大氅揹著去了陶天沉的住處。
陶天沉卻已睡熟了,青金抱過流雲輕聲道:“你來做什麼?這麼晚了也不睡?”
徐流雲在青金懷裡探著身子去捏陶天沉的臉:“我怕他死了。”
青金捉住他的手,笑道:“將將上了藥,疼了半宿,好容易睡了,你別動醒他,當心他醒了打你。”
徐流雲撇撇嘴:“我沒想著要讓七夜打他。誰讓他不待見我。”
青金小心翼翼的把流雲放在天沉床上,扯了被蓋上,“你跟他睡一起,明兒一早他醒了,你跟他道個歉可好?”
徐流雲看看天沉,皺眉道:“他要打我怎麼辦?”
青金笑說:“若不是像聖君那個打法,你就受著吧,再這麼慣著你,你要掀了天了。”
果不其然,第二日陶天沉將將睜眼看見徐流雲,想都沒想,抬腳就把流雲踹下床榻去。
徐流雲破口又要罵,又見陶天沉微微敞開的領口,昨日的傷印猶新,就覺得氣短了,卻還是不肯好好說話:“你打我做什麼,揍你的是你爹又不是我,我還給你求情來著。你這不是自己栽了跟頭倒怨地皮麼?”
陶天沉正眼都不曾瞧他,冷笑一聲,兀自叫了婢女來伺候,流雲從不曾覺得如此挫敗,怔怔地看著天沉的背影,忽的聽天沉說了一句:“這個墜兒不好看,換一個來。”給他穿衣的女婢笑說:“少主從不曾在這些飾物上留心,今兒可是頭一回。”
流雲把自己的一塊墨玉遞給他:“吶,給你。”
天沉視如無物,依舊與女婢說話:“青姨今日可在谷中,我去青姨那裡吃飯。”
女婢回:“在呢,昨兒就交代過了,讓少主帶著流雲小少爺一早起了都過去,這會兒恐怕已經都備好了。”天沉側目看了他一眼:“他有腿,也認得路。”
眼看著天沉一瘸一拐的出去,流雲委屈的直掉眼淚,一路哭到了青金那兒去。
青金見他哭的真有個三年不雨之冤、六月飛霜之慘,忙抱住哄:“流雲不哭了啊,青姨給你蒸了鱸魚,可鮮了。”說著給天沉使眼色。天沉憋了半天差點脫口一句“愛吃吃,不吃滾”,最終還是服了個軟,夾起一筷子魚肉擱在流雲碗裡:“不許哭了,快吃飯。”
雖說語氣僵了些,總歸是對他說了句話,流雲哭得快笑的也快,淚珠兒還掛在臉上就咧嘴笑了,捧起碗就吃,聽話得很,還頤指氣使跟天沉要:“我要吃那個,還有那個……”天沉雖板著臉,礙著青金,倒也不停的給他夾菜。
這一場鬧的,徐流雲得了便宜還賣乖。
流雲雖胡攪蠻纏,實卻色厲內荏。天沉才是真涼薄。不想,流雲這混性子直把天沉一副鐵石心腸磨的嚐遍了喜怒哀樂諸般滋味。流雲吃準了陶天沉這吃軟不吃硬的脾氣,不打不罵只撒嬌。
陶天沉生性隱忍,對徐流雲這種讓他覺得遽然脫出自己掌控的情感越發牴觸。偏流雲黏的活似狗皮膏藥。天沉一個不耐煩就想伸手揍他,流雲就哭,一邊哭一邊“好哥哥親哥哥”的叫。天沉便不捨得,一邊給他擦臉一邊皺眉道:“不準哭了。”
徐流雲任性的敢對著七夜“狗養豬□□”的罵,此時,整個魔界也只有陶天沉的話他還聽些。
當懵懂少年拔節的竹子一般長成了俊俏郎,這一對驢唇馬嘴般的性子竟磨合的如同一對同心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