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魔界,你受的苦,我會讓蜀山和仙界來償,流雲,我傷你是真,愛你也是真,不曾騙你。”陶天沉這般臉皮已然刀槍不入。
流雲摟著陶天沉的手腕輕抖,掌心幻出一隻硃紅色的蠱蟲,用靈力緩緩引至陶天沉耳後,正蓄力植入,陶天沉微一側首抬手飛出一根銀針,蠱蟲應聲崩解。
陶天沉皺眉:“牽心蠱?你這蠱術還是在魔界青姨教的,你學蠱術時,我已經學了五年了。我不是告訴過你,蠱術太過陰邪,魔界修習的人也不多,你莫要在這上面下功夫了。”
流雲掙開,揚手一耳光:“你拿我去滅蜀山是不是?”
流雲糾纏於蜀山讓陶天沉驚訝之餘略帶了怒氣:“不錯。蜀山不願與魔界結盟,必亡。”
其實,陶天沉既有心步步為營誓要與仙界平分秋色,蜀山何足懼?不過是因為潘少春曾經傷過他,且竟光明正大的從魔界帶走了流雲,如陶天沉這般沒佔便宜便是吃了虧,沒害人便是樂於助人一般的心眼兒。他能順手滅一滅蜀山的氣焰怎會手下留情?
流雲道:“我若不願意呢?”
陶天沉皺眉:“這由不得你。”
流雲怒道:“由不得我?由得了你麼?”
陶天沉微微頷首:“自然,設局的是我,收網的自然也是我。”
流雲笑著笑著就哭了,竟有些難以名狀的悲傷和失魂落魄:“在魔界的時候,青姨說你心性如深潭難測,讓我防著你,我不信。”
陶天沉看到流雲這般不是不心疼,張開手將人揣進懷裡,道:“我對天下人的確非良善,可我待你是真心,蜀山與仙界不敢把你怎麼樣,這不就好了麼?你乖些,聽話。”
流雲竟無言以對。陶天沉哄了許久依舊不曾開口說一句話,喂他吃果仁兒也不張口,看陶天沉的眼神除了恨竟不存一絲情意,陶天沉正色道:“你鬧脾氣歸鬧脾氣,過幾日回了魔界,我跟你道歉就是了,如今這境況,你扭轉不了,你若執意要呆在蜀山給他們收屍,我也不攔著。你若不願見我,我過些日子再來帶你回去。”
陶天沉對於利用流雲之事,自認為是用他對流雲的心便補得回來的,陶天沉不懂得情愛的根源,他的愛,是非黑即白的佔有,他愛流雲,流雲便是他的,旁人動不得,但他疼得,也傷得。流雲愛他,也應愛他可能會傷他的無恥不要臉。
如青金所言,陶天沉的情,不知是有情還是無情。
流雲坐在經閣,不說不動,入定也似坐到日落,潘少春與明日來的時候,叫了聲“流雲”,流雲霍地抬起頭,眼神如驚嚇的嬰兒般孤默無依,有崩潰,似驚恐。
潘少春與明日如刀割繩據般心疼,流雲啞聲道:“潘叔叔……你送我去仙界吧。”
潘少春記得;這是流雲自數年前被帶去了魔界後第一次開口叫他“潘叔叔”,潘少春沉聲道:“說什麼傻話,蜀山是你出生的地方,是你的家。蜀山不同意,誰也帶不走你。”
流雲搖搖頭:“你不懂,我不是為了蜀山,是為了陶天沉,若說六界內還有他的死穴,那便是我。我去了仙界,或許,或許……”
明日冷笑道:“你這是苦肉計麼?你覺著你去了仙界,受了極刑除了仙根,陶天沉就跟你妥協了?你太低估了陶天沉。”
流雲盯著明日:“這是我跟陶天沉的事,不關仙界蜀山。我是死是活,也只與他相關。你不用擅自揣測。”
潘少春急道:“流雲,我不同意。”
流雲道:“潘叔叔,我不傻,自明日說蜀山為了我要得罪仙界,還有天沉的那些話,我就知道事態的來龍去脈,你該慶幸陶天沉是以我為餌,我說了,我在乎的不是仙界蜀山,是陶天沉與我之間的罅隙。若他未以我佈局,我興許不會阻止他。我不在乎是蜀山亡了還是仙界亡了,我要的是陶天沉不參半分瑕疵的心。”
明日道:“陶天沉有什麼心?他滿心都是六界,權勢燻心,還有你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一
流雲一針見血道:“你當我瞎了麼?你那些心思,便是個瞎子也瞧得出來,趁早死了心罷,陶天沉死了我給他守墓,也輪不著你!陶天沉心裡有我沒我,我跟他shangchuang的時候瞧得一清二楚。”
明日登時從臉紅到脖子,愣是一句話也說不出。
潘少春看著流雲,豁然覺得他長大了。卻隱隱有些後怕,這一番仙凡魔界之亂,在陶天沉,是一場初出茅廬的小試牛刀,在流雲,只是兩人一場為情為愛的分歧。卻讓整個蜀山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