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了。”
明日起身攏了攏袖擺,氣定神閒道:“潘叔叔只擔憂外敵,卻不知,這解棋的關鍵,是流雲。”
潘少春急道:“流雲心心念唸的是陶天沉,是魔界。”
明日道:“潘叔叔,陶天沉也正是因為此才敢放任你帶走流雲,要的便是以流雲為餌,要麼脅蜀山與魔界為伍,要麼挑撥蜀山與仙界,所以如今你勢成騎虎。這密函以及所書內容,恐怕星宿帝也有了。必是陶天沉的手筆。”
潘少春道:“陶天沉不怕流雲知道了他這般陽奉陰違。最終得不償失。”
明日皺眉:“陶天沉的厲害之處就在此,他傷流雲是真,愛流雲也是真,如此坦坦蕩蕩,恐怕流雲終其一生,難脫他手。”
明日沉聲道:“潘叔叔,為今之計,你聽我的可好?”
潘少春苦笑:“你也是為自己,不是為流雲。”
明日眼神依舊倔強:“可是潘叔叔,陶天沉配不上流雲!”
潘少春反問:“你配得上麼?”
作者有話要說:
☆、十
明日煎熬的神色讓潘少春於心不忍,起碼明日對流雲的欺騙與謊言出於無奈,且他自己並不好過,可陶天沉的欺騙和利用竟理直氣壯,於公於私,潘少春已經站在了明日這裡……
這些日子,流雲窩在經閣看那些奇經雜文仙山志怪,明日去經閣尋他的時候,陶天沉也在,流雲枕著陶天沉的腿,陶天沉舉著一本破舊的羊皮書給他看,流雲抱著一碟子果脯,看樣子,也是陶天沉從魔界拿來的零嘴兒。
流雲笑著對陶天沉道:“凡界的人當真沒見過神仙和妖精?何以說妖魔都是九頭蛇,亦或是獅頭人身?他們竟不知妖魔兩界可比神仙好看許多。”
陶天沉一手執書一手捋著他的頭髮笑道:“凡界的人大多愚鈍,這山海經多是他們憑空捏造,管中窺豹罷了。”
流雲贊同也似的點點頭,明日進了經閣,道:“少主這話好生數典忘祖,若明日沒記錯,你可是聖君七夜從凡界帶回魔界的。”
陶天沉眼神膠著在流雲身上,不曾看一眼明日,“他就是你說的神醫?是非靈?”
流雲點點頭,卻扭頭對明日說:“天沉說的又不錯,什麼數典忘祖?對錯與祖宗有什麼干係?”想了想覺得說的似乎不夠明白,又道:“你爹讓你娶一頭豬,你還要磕頭道謝麼?”
明日道:“我沒爹。”
天沉卻敲了敲他額頭道:“你這些書唸到狗肚子裡去了?說了這麼些句還是顛三倒四語不達意。”
流雲呸了陶天沉一臉。兩人一搭一合竟沒人理會明日。
明日冷著臉,對流雲道:“蜀山為了你要得罪整個仙界,你竟不聞不問?”
流雲這才問道:“為何?”
明日摔門而去:“問陶天沉吧。”
陶天沉翻了翻流雲的習字薄,笑道:“你練的是小篆?”
流雲拿過習字薄扔地上:“你知道?”
天沉一臉無辜搖搖頭:“不知道。”
流雲怒道:“放屁。”
天沉氣定神閒,鋪了宣紙研了墨挑了一隻上好的狼毫,眺向窗外,“蜀山果然集天地靈氣、聚仙靈人傑,你說題什麼字好。”
流雲十分痛恨陶天沉答非所問無視他,抄起桌上的鎮紙就要砸,陶天沉左手斜出扣向他手腕,順力卸下他手中的鎮紙,貼身擒拿之術全靠借巧力,流雲徒有天分卻疏於勤練,武學一脈,怕是要終身屈陶天沉之下了。陶天沉將鎮紙放下之時,宣紙上已是一副筋骨爍然的顏體,題“靈峰嘉木、晴蒼冥冥”八字,橫輕豎重,雄健之餘,不乏瑰麗之象。這一幅字,隱隱涵著蜀山血肉精神。便是蜀山的長老見了,也要覺得魔界下一任聖君,有這般胸襟氣度,委實可懼可怖。
陶天沉扯過流雲把筆放他手裡:“來,我教你寫。”
流雲劈手摔了;“你把蜀山怎麼了?”
陶天沉皺了皺眉:“你何時這麼關心蜀山了?”
流雲抬腳向陶天沉的小腿踹去:“我不喜歡蜀山,但蜀山卻並未虧待我,七夜只教你以牙還牙,沒教過你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麼?”
陶天沉目光深沉,看進流雲眼裡:“我只道,你除了我,看不見旁的,如今是覺得,蜀山重了麼?若我執意要亡蜀山呢?”
半晌,流雲方才開口:“滾。”
陶天沉緩緩抱住他道:“你知道也無所謂,我不會跟你隱瞞什麼,待蜀山與仙界因你兩敗俱傷,我便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