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坐在地上,脫下上衣蓋在她的腿上,防止春光外洩。
鄭翼晨抬起她右足一看,忍不住怒火大熾。
謝傾城的足心,竟刺入了四塊稜角分明的玻璃碎片,血紅的鮮血不住流出。
要知人體的四肢末端,神經末梢豐富,對疼痛的感覺最為敏感,一旦受傷,同樣的傷勢,遠較其他部位受到損傷時痛苦的多。
謝傾城蹙起的眉頭,還有下垂的嘴角,額頭冒出的冷汗,都在證明她正在忍受著強烈的劇痛。
“傾城姐,忍著點痛。”
鄭翼晨在她踝關節周圍的太沖穴,太溪穴,崑崙穴上重重一點,藉助穴位的得氣感,緩解傷處的痛楚,下手飛快,瞬間拔出了四塊碎片,用一塊白色的手帕,三兩下就包紮好傷口,打了幾個結。
他這幾下兔起鶻落,快如閃電,前後不過五秒,已經做好了止痛,拔除傷口異物,包紮傷口等一系列的治療舉措。
當他包紮好傷口後,《一步之遙》的曲調,恰好戛然而止。
沒有掌聲,沒有歡呼,萬籟俱寂。
海瑟薇擲杯,謝傾城受傷,鄭翼晨治療,這一切只發生在數十秒之間,變化迅捷,讓人完全反應不過來。
鄭翼晨手指夾持著四塊染血的玻璃碎片,長身而起,如同一隻憤怒的獅子。
他先是看了一眼驚怒交加的侯賽因,又盯著一臉快意的海瑟薇,手指一彈,四塊玻璃碎片飛射而出。
有兩塊碎片打在海瑟薇的裙子,將兩側裙襬釘在木製的餐檯,還有一塊直接割斷她耳畔的髮鬢,卻沒有傷及她分毫。
第四塊碎片飛向侯賽因,在他的白袍上打穿一個拇指大小的洞。
燈光突然大亮,侯賽因身邊,不知從何時起,多了四個一臉冷峻的男子,齊齊掏出槍支對準鄭翼晨。
看來,他看似獨自一人,實際上四周一直有人守護,一旦發現他遇到危險,就會從暗處挺身而出。
鄭翼晨對那幾支隨時能奪走自己性命的手槍視若無睹,只是憤怒的望著侯賽因。
鄭翼晨的舉止,挑釁意味十足,侯賽因卻沒有計較,揮一揮手,示意保鏢把槍收起來。
他正容說了一句:“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害傾城小姐的舉動。”
鄭翼晨之所以將玻璃碎片投擲向他,就是以為海瑟薇是在侯賽因的首肯下,才有膽子做出這種行為,聽了這話,面色一緩,知道這不關他的事。
由此看來,始作俑者,只有海瑟薇一人了。
鄭翼晨怒視著海瑟薇:“你應該慶幸,我從來不打女人,如果你是男的,我現在已經把你的兩條腿都打斷了!”
海瑟薇發出歇斯底里的狂笑:“那又怎樣?反正她不能再接著跳舞,已經是一個不爭的事實,就算你打斷我的腿也無所謂,我就是要讓她沒法繼續跳舞,哈哈,哈哈。”
眾人齊齊皺眉:一個聚光燈前風光無限的好萊塢巨星,竟也有如此癲狂的一面,太讓人大跌眼鏡了!
謝傾城抬起頭,痴痴看著一臉怒容的鄭翼晨,感受著他套在自己雙腿的那件上衣,傳來的溫熱體溫,心裡湧起喜滋滋的甜蜜感:“雖然還是個小年輕,關鍵時刻,卻是一個靠得住的男人。”
鄭翼晨扭頭與謝傾城對視,用華夏語歉然說道:“對不起,本來想著要給你報仇,讓那個傷你的人付出代價,現在看來是做不到了。”
謝傾城緩緩搖頭,讚賞的說道:“就算憤怒到了極點,依舊能恪守心裡的準則,不肯打女人洩恨,這才是一個真正的男子漢,你要是真的打了那個女人,我反而會看不起你。”
第438章 惡人自有惡人磨
謝傾城叫鄭翼晨將她扶起,淡淡一笑:“侯賽因先生,很抱歉,我沒法陪你跳舞了。”
侯賽因搓著手掌,一臉愧疚:“應該是我跟你道歉才是,沒想到在我的舞會上,居然出了這種事,是我對不起你,傾城小姐。”
他看也不看海瑟薇,淡然說道:“這件事,我會給你一個交待。”
謝傾城身子晃動兩下,鄭翼晨看出她單腳支撐身子很辛苦,自作主張,將她攔腰抱起,摟在懷中。
謝傾城的臉貼在他的胸膛,鼻尖繚繞著一種男性特有的渾厚氣息,也不反抗,柔聲說道:“翼晨,我們可以離開了。”
她這個當事人不覺得突兀,周圍的人個個面色鐵青,心中大叫這個年輕人真是膽大包天,跳舞也還罷了,肢體接觸在所難免,在侯賽因這個主人面前,居然跟他愛慕的女子做出這等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