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忠冰冷的聲音回答道:“從我們出門在街道右邊的路口拐彎開始,就一直開在前面,至少有十多分鐘。”
李軒收起嘲弄之色,愕然說道:“不會真的那麼巧吧?說什麼來什麼?”
鄭翼晨白了他一眼,哼哼道:“你個烏鴉嘴,不如改行當神棍算了。李忠,前面路口左轉調頭,擺脫掉這輛車。”
李忠轉動方向盤,正準備照鄭翼晨說的做,斜刺裡衝過來一輛龐然大物,撞壞了車子的車前燈,要不是李忠車技好,險些就要失控翻車。
坐在後頭的鄭翼晨和李軒猝不及防之下,頭顱“砰”一聲來了個親密接觸,大聲呼痛。
李軒揉著腫脹的後腦勺,透過車窗一看,只見一輛藍色的大貨車緊貼在旁,始終保持與車子同樣的速度,車身上還貼著某知名飲料的廣告,一個身材火辣的女明星手捧著橘黃色的果汁,明眸皓齒,燦然微笑。
在李軒看來,這笑容卻充滿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譏諷意味。
鄭翼晨拍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望向右側,李軒一看,才發現右側車身同樣有一部解放牌大貨車緊貼不放,司機還探出頭來張望,臉上套著一個小丑面具,看不清真實面目。
鄭翼晨神色凝重,他們已經陷入了一個由大貨車組成的包圍圈,完全被限制住行進的方向。
李軒突然大喊一聲:“立刻減速停車,我們還有一線機會。”
李忠並沒有依言停車,回答道:“已經沒有機會了。”
就在李軒說出這話的前兩秒,一輛黑色的麵包車已經跟在身後,雖然體積比那三輛貨車小的多,卻足以把李忠的車撞翻,徹底堵住了車子後退的希望。
鄭翼晨一頭枕在手臂上,語氣反倒輕鬆許多:“這下子,我們可無計可施了,除非能開車飛天或者遁地。”
李忠淡淡回答道:“我不會。”
李軒指著鄭翼晨罵道:“喂,你可真淡定,不想著履行保鏢的職責,想方設法助我逃出生天,居然有心情說風涼話。”
鄭翼晨撇撇嘴:“既來之,則安之。對方為了控制這輛車,也算是煞費苦心,明顯並不是想要製造一場交通意外,而是要擄我們到某個地點,你暫時是安全的,不用擔心。”
“你只說了我一個人暫時安全,難不成你們的處境會比我危險?”
“廢話,你好歹是個有錢子弟,身價不菲,留你一條命,還能勒索一筆錢財,我跟你的司機,爛命一條,殺死也不可惜。”
李軒激動道:“放屁!如果這些人只是要錢,我一定保你們周全,花多少錢都無所謂!”
鄭翼晨淡定的說道:“假如這些人是楊毅派來的,我曾經戲弄過他,他不會輕易放過我,這不是錢能解決的矛盾。”
“早知道這樣,我就不叫你做我的保鏢了。”
鄭翼晨見李軒一臉懊悔,安慰道:“我們還是有機會擺脫這些人,你可別那麼快就喪失鬥志。”
“還有機會?你確定?”
“嗯,當我們下車的時候,他們也會離開車,到時候……”
兩人說話期間,車子在前後左右四輛車的“脅迫”下,不得不按照它們安排的路線行駛,左拐右彎,偏離市區國道,開在一條兩側都是大樹,少有人跡的道路上。
這四輛車行駛過程中,不時碰撞他們的車子,左右兩邊的車門被撞凹,添上數十道刮痕,車子的尾翼也被撞爛,殘破不堪。
當四輛車齊齊停下之後,李忠也熄火關掉引擎,望著車頭蓋冒出的縷縷白煙,嘆息道:“這輛車看來要報廢了。”
鄭翼晨調笑道:“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明天叫李軒少爺給你買一輛新的,你沒必要惋惜。”
李忠突然冒出一句話:“車子毀了,可以再換新車,人如果死了,可就無從換起。”
李軒也說道:“明天聽起來是一個遙遠的詞彙,我們先想想能否渡過個迫在眉睫的難關。”
三個開貨車的司機不約而同關上車門,都是戴著小丑面具,手裡提著一把半尺的西瓜刀,木質刀柄用白色布條纏在腕部,站在車門前,用刀背重重敲打著車窗,惡聲說道:“快點下車,別磨磨蹭蹭,當心老子的刀不長眼睛。”
鄭翼晨扭頭衝李軒一笑:“看來我的猜測是正確的,你不會丟掉性命的,放心。”
“你怎麼能那麼肯定。”
“要是這些人想著殺人滅口的話,就不會掩飾真面目了。”
車門嚴重變形,鄭翼晨連續扳了幾下車鎖,都打不開,索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