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傷嶽興,便沒施展,只是竭力將嶽興的劍勢壓制,不多時自可獲勝,等勝了他再狠狠訓戒一頓就是。
兩劍分開,嶽興已知儀和內力深厚,自己此刻難以比擬,不過也不氣餒,長劍飄飄,將全真四十九式劍法一一施展。這套劍法是全真教上乘劍法,武林中罕有匹敵者。嶽興已經數次施展,目下多有心得,精妙之處更勝之前。
儀和不願出手太狠,一直採取守勢,起初甚為輕鬆便可見嶽興的劍法守住,到了後來卻壓力越來越大,實則是嶽興劍法的威力愈發強大。
一旁的眾人不明其中緣由,只道嶽興武功高強,竟勝過了儀和,不由各個焦躁不安。不戒和尚與定逸師太卻十分清楚,嶽興的劍法雖然精妙萬分,但實際上卻不是儀和的對手,只是儀和心地善良,雖然惱怒嶽興的言辭,但卻不願輕易傷了他,這才處處手下留情。
兩人又拆了幾招,定逸師太心道:“嶽不群的兒子才十三四歲,儀和卻已經修煉了十餘年,若是勝他不過,豈非是說我恆山劍法不敵他華山劍法嗎?”當即高聲道:“儀和不必再留情。”
儀和聞言一震,長劍似乎一下變得犀利凜冽起來。其餘弟子紛紛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原來儀和師姐一直讓著這人,看來還是儀和師姐厲害一些。”也有幾人暗自思忖:“即便儀和師姐手下留情,但這人的劍法武功也當真不錯,換我去和儀和師姐打,便是師姐手下留情,我也打不過師姐的,他卻與師姐打了個旗鼓相當。”
嶽興也是精神一震,儀和劍法不俗,已經有了恆山劍法的幾分神韻,欠缺的只是火候而已,若全力施展,威力比之現在怕是要勝過不少,當下凝神對戰,仍是那套全真劍法,不過每一招每一式卻信手拈來,再不苛求固定套路。
儀和正要進攻,忽然察覺嶽興劍法的威力大增,雖然仍是之前的劍法,但似乎又有什麼不同,她只是隱隱察覺,想說又說不清楚,心中凜然暗道:“好小子,原來你也留手了,也好這樣一來我也不必再畏首畏尾,生怕傷了你,我倆就好好打一場,讓你見識見識我恆山劍法的精妙。”儀和見嶽興年幼,怕他內力不深,劍法不純,又不願傷他,是故一直留情。此刻見嶽興劍法精妙不在自己之下,威力不凡,心道他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倒是起了爭勝的心思。
兩人又是一番龍爭虎鬥,嶽興全真劍法是道門上乘劍術,劍法光明正大,中正平和。恆山劍法綿密嚴謹,但奇招跌出,稱得上正中有奇。兩人你來我往又交手了二十餘招,各自全力施展所學上乘劍術,一旁的恆山弟子固然看的眼花繚亂,欽羨不已,就是定逸師太也不時點頭讚許。
又過了片刻,兩人已經鬥了百多招,仍是旗鼓相當。其實儀和早已發覺嶽興劍上力道比之自己要弱了許多,想來應當是內力不足之故。她本可加大劍上力道,以內力取勝。但她心底正直,不願仗著年長修為深厚的優勢,一直以劍術與嶽興較量。
到了此時,儀和內力消耗不小,額頭上已經隱隱露出一層密密的細汗,喘息也變得稍有粗重。反倒是內力不及她深厚的嶽興,臉不紅氣不喘,似乎精神更加健旺,沒有絲毫疲態。
定逸在一旁看的尤為清楚,她此時胸中惡氣稍退,沒了之前的火氣,見兩人這般模樣,在暗自欣慰儀和心性純良的同時,不免詫異嶽興後勁竟然這樣悠長。想起門下諸多弟子,實則沒人能夠比得上嶽興,不由又有些意興闌珊。
武林中人內功深厚者為數不少,但是隻有極少數的人知曉世上有一些拳法或劍法可在與人爭鬥時恢復內力,諸如全真劍法以及華山混元功都是此類功法。但若說有一門內功心法可在與人爭鬥時不停修煉,世上怕沒人相信。內功心法修行不易,動輒走火入魔,任誰在修煉時都是靜坐止動。
偏偏嶽興的《先天功》沒有走火入魔之虞,即便是爭鬥時,也可透過毛孔吸納天地靈氣,化為自身真氣。所以嶽興與儀和爭鬥良久,儀和消耗頗大,漸感吃力,嶽興卻幾乎沒有消耗。
定逸看了看兩人,心中憂慮起來:“照此情況,再過片刻儀和內力不濟,勢必要敗在這姓岳的小子劍下了。”不僅是定逸看出了兩人的情況,一眾恆山弟子也發現了不妥之處,見著儀和越發地疲憊,嶽興卻仍然生龍活虎,不由心底焦慮萬分,也不免升起黯然之情。
不戒和尚嘴裡嘖嘖有聲,雙眼放光地盯著嶽興,不時瞥瞥定逸。定逸原本不願理他,後來實在被他那副賤兮兮的表情惹怒,冷冷地盯著他,正準備出口責難,忽然聽到嶽興的聲音。
“師太劍法精絕,內力深厚,再打下去,在下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