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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室家庭,真要論實力、財富他萬萬比不上人家一根指頭。

經過此番刺激,他收斂了許多,但是,抱怨還是要抱怨。

“我還以為我的銀戰神是獨一無二的,想不到到處都是師傅的私生子。”

“捍衛守護自己的親人和土地,靠自己的力量有什麼不對?”對於“私生子”三個字聽起來依然刺耳,卻不再動不動擺臉色給別人看。

中原地大物博,風流人物精采絕倫,有能力坐上皇位的不知道有多少,但是,越是精采人物對辛苦勞累的帝位才不屑一顧呢。

他懶得多說,心繫的是這一戰。

黑、銀、紅戰神的指揮大將得到作戰指示也下去做最後的操兵演練,三軍不曾配合過,即便只有幾天的默契培養,三位將軍也要設法做到天衣無縫。

遠遠還聽得見兩男一女的爭執聲。

真是有得瞧了。

程門笑也踱出帳篷,蕭蕭歧水,帶著濃重的溼氣,帳外,黃色的大旗颯颯飄飛,隔著河的對岸可以看見閻瑟所屬的大軍駐紮營地還有大大的閻字旗。

“真希望可以不要打仗。”秋涼,溫熱的吐氣在唇外化成輕煙。

動之武力,生靈塗炭,絕對是最其次的辦法。

“可是,我想不到兩全其美的辦法了,玉兒,我如果做了什麼,你一定要原諒我。”

問夜空,夜空靜默。

在快要下第一場雪的初冬,內亂敉平了。

閻瑟交刑部收押定罪,判決很快下來,中旬後斬立決,九族誅連;後來在善詠力保之後,三等親外戚、官眷悉數流放邊疆,永生不得回京,至於官婢淪為拍賣場的拍賣品。

一陣論功行賞,皇帝有意要將黑、紅兩色戰神收為己編,跟御林軍並立,卻不知道亂事平定後,一男一女的領導者早就帶著麾下跟程門笑辭行,各自返鄉,對於功名毫不熱衷。

朝中的騎牆派和忠誠派因為這場內亂也紛紛被波及,諸大臣各想辦法自清,一時間,肅靜死寂的九龍殿上吹鬍子瞪眼睛,發誓砍雞頭的,好不熱鬧。

對於添亂的皇室程門笑不應不睬,所有的事都交給善詠去跳腳。

他輕車簡從,自從一戰立功後,天子把他視為天人,封疆贈地砌宅第,派兵隨從,又對他的天文歷算軍術兵法推崇讚賞,意將平民出身的他拔擢為國師,如此輝煌成就,一介百姓的他從此青雲直上了。

是嗎?

他不予置評,皇帝賜給的一切他只是接受,然後擱著。

他臉上不見笑容,纖細的身子更是清減,本來一餓肚子就非要用膳的人卻經常忘了進食。

他的眼神憂鬱沉重,常常,獨坐就是半天。

他的心繫在某處,越過層層樓閣,叫他不能安心的細小倩影上。

知會過刑部尚書,刑部大牢不見天日,幾丈高處只有小嬰兒般大的鐵窗能透過幾許光線,要不就只有黑牆上搖晃晃的油燈。

不知日月星辰,不知道白天黑夜,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

關在大牢的閻金玉並沒有吃苦,可是她也見不到父親,獄卒一問三不知,個別的牢房很安靜,常常一個恍惚,好像她已經不在人世。

下獄的那天,冗長的甬道,鼓譟的人犯,這些,跟她生活的範圍相差十萬八千里遠,枷鎖、腳鏢加身,她心卻如死。

什麼都問不到,懵懵懂懂,只曉得她爹反了,全家風聲鶴唳,接著,一百多口人全部進了天牢。

從天上掉下來嗎?她不覺得,她的心陷在泥沼裡,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清楚。

“玉兒。”

叫聲響,蜷縮在角落的人兒卻沒反應。黑暗的處所沒有人看見她感覺越來越浮,身子震了震。

鑰匙插進了鎖孔,喀嚓轉動,鐵鏈從木樁上拉扯下來又拖到地板的尖銳響聲叫人血液凍結。

人進了牢房,她聽見幹稻草上的腳步聲。

那腳步聲她很熟,不輕不重,不疾不徐,自有餘韻的踩著步履,以往,只要聽見他的腳步聲她就會去躲在門後面故意假裝家中沒有人,他也順著她玩這小孩的遊戲,屋前屋後的找了一遍,最後再把她從門板後拉出來,抱在一起笑成一團。

都這節骨眼了,她還惦記他們那些過去做什麼?

“玉兒……”程門笑帶著油燈進來,亮眼處,閻金玉背對著他,本來軟細如黑綢的長髮亂得像稻草,衣衫汙濁。

這些可惡的官卒!他明明砸下重金買通了天牢所有的上上下下,竟敢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