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樣?”
竇衝面色陰沉,緩緩舉起手上的飛槍道:“我奉平陽公令,讓你回城!”
“我奉的是天王諭旨,前往左領軍將軍部下就職!不得王天諭旨,不敢私自回城。”慕容衝大聲說出這句話來。
“那好,我就不勉強你了!”竇衝似乎笑了一下,轉身走開,兵丁們舉著刀槍,一步步的圍了上來。慕容永緊緊握著弩弓,將袖中最後一枝小箭取出裝上,可轉來轉去,不知射誰為好。那些兵丁們都沒有畏色,平靜的越逼越緊,好象他們根本不在乎將死的是那一個。
“啊!”慕容永大叫一聲,箭已離弦,正對著他的一名兵丁應聲而倒。“殺!”其餘的兵士齊聲爆喝,就有七八道明晃晃的槍刃向他們當頭砍下。
“住手!”不知從何處襲來一道槍風,矯夭如龍,所有兵刃與之一觸都馬上脫手。但還是有把大刀,避開了槍風,眼見就要劈在慕容衝身上。“咣!”一根長棍平空伸了出來,擋住刀刃,然後收回一甩,棍使得柔如長鞭,將大刀擊飛。執棍的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面色黝黑。慕容衝一面問道:“你是誰?”一面忙看了身邊一眼,見慕容永趴在一邊,嚇得眼有些發直,不過沒受什麼傷,方才安心下來。
還沒等那黑臉少年發話,慕容衝就聽得“啊!”“救命啊!”“天啦!”多聲哀叫。叫聲將竇衝驚動了,他飛縱過來,長矛一圈,霎間就與橫空出世的長槍拼了十多下,將手下們護在身後。
這時他方才看明白眼前站的人,“是你?楊定?”有些疑惑,又有些惱怒。
楊定向他點點頭道:“我方才聽到有人說他正要至我帳下聽令,因此不得不過問一二。”
慕容衝將符堅手諭從懷裡取出,想上前給楊定,可是動了一下,就痛得咬牙咧齒。那少年伍長忙接在手裡,諭旨已經溼透了,他小心翼翼地平捧著送到楊定手上。楊定揭開了一看,雖然字跡有些模糊,但符堅隨身小璽上“建業歸元”四個紅泥篆印卻很清楚。他將諭旨舉起給竇衝看,道:“此人已是本將部下,自不能由竇偏將軍隨意處置了,否則,本將日後如何領兵!”
竇衝已知今日之事勢不能成,極力按捺了胸中怒氣,方能平靜地說出來:“末將也是奉得平陽公令,即如此,便請將軍日後與平陽公說話吧!”說完半施了禮,率部下離去。
楊定回身到慕容衝身邊,問他經過,他據實說了,道:“日後需仰將軍指教了!”
楊定很高興地道:“天王放你出來再好不過,本我從前就覺得你在宮裡著實委……”突然想起此人已是自已部下,不由住了聲,正正容道:“你雖說是天王特簡,可即已歸入軍中,就與其它將士一般,勤習武藝,奮力殺敵,不可有絲毫驕怠,否則自當軍法從事!”
“是!”慕容衝半跪下行禮道:“自當聽從將令!”
“那好!起來吧!”楊定扶了他起來,道:“你昨日才受了那麼重的傷,今天又在泥水裡滾過,得好生調養才是!刁雲,你過來揹他!”
那黑臉少年跑過來,託著慕容衝雙肩就往身上一放。慕容永這會子回過神來了,道:“還是我來吧!”刁雲撓撓頭,衝他憨笑一下,悶不作聲地就往前走了。
“你是送他來的吧?”楊定問道。
“是!”慕容永道。
“那你可以回去了!”
“不成不成!”慕容永頭搖得撥浪鼓似的,道:“是瑤姐讓我送衝哥出來的,還給我老大一錠金子呢。我要是沒送到地頭上,到手的酬勞沒了不說,別人託的事辦不了,弄得灰頭土臉的,這虧得可就大了!”
楊定被他逗得一笑,道:“那好,等他安頓了,你去回報夫人,也免她掛念。”慕容永正得意洋洋地還要說什麼,腳下突然一絆,當即摔了個虎趴。他爬起來口裡喃喃罵道:“什麼***……”卻突然住了聲,原來正是那個先前被竇衝傷了的漢子。這漢子面色淡金,長臉高鼻,雙目緊合著,嘴唇卻是微微蠕動,顯然並未死去。想來是方才他們射竇衝那箭,引得眾兵都來追殺他們,便放過了此人。
慕容永“嘖嘖”稱奇道:“這人竟還沒有死呀?”楊定問道:“他是什麼人?”慕容永就將事情說了,慕容衝俯在刁雲背上道:“請將軍一併帶他回去吧!他受了無妄之災,也為我擋了一下追兵。”
“那好,能和竇衝硬拼一招的人,也值得一救!”
慕容永就背了那漢子,道:“不知方才我們來時乘的那車還在不在,要不然這把這兩個人弄到阿房去可是件麻煩事。”他心裡直叫苦,“本以為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