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去,旗幟瞬間變得骯髒殘破。許多年前,慕容衝想道,他與慕容泓曾一起注目於鄴都城頭的墜旗。充斥了整個頭腦的廝殺聲中,頓時遙遙傳來千萬人齊呤的歌謠:
“阿幹西,我心悲,阿幹欲歸馬不歸。
謂我謂馬何太苦,我阿幹為阿幹西。
阿幹生苦寒,辭我土棘往白蘭。
我見落日不見阿幹,嗟嗟,人生能有幾阿幹!
歌聲如浮塵萬縷從天之盡處迤邐而來,被歲月流得蒼白柔滑,從他身上心上流過,可用力去抓時,卻在指尖化作泌涼的霧氣,嫋嫋消逝。他收槍掛在鞍上,撥出寶劍來,流馳的光華勾去了一名意圖逃竄的秦兵的頭顱。“我答應過為以此劍為你屠盡秦人,現在我正在這樣做,你滿意嗎?”他渾身上下掛滿沾膩的血漿,十指與雙腿已然麻木的沒有了絲毫知覺。而在他目力所極之處,人們還在盡情的殺戮,在他們不自覺發出的吼叫聲中,是否也在唸叨著曾死去的人呢?
“有人逃走了!”叫喝聲將他的目光拉到那個山丘之上,他看到不足百人的一支秦軍衝破了刁雲的防線。他甚至感覺到,那個領頭的小個子和刁雲交手一合間彼此叮囑的眼神,於是方才暢心一笑。約有兩三千秦軍趁那個時機逃出了包圈,但是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