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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軍方才是為了解救她們,而被迫停住了前進的馬蹄!

此時由於刁雲的突襲,秦軍已經慌了手腳,竟將大車往溝壑裡成排的掀去!女人們在空中發出尖叫,然後一頭栽倒在溝裡。尋些折頸後泛起的眼白,象是無常鬼一般,死死的盯著刁雲。他突然胃裡一陣翻騰,難過得想要倒下馬去,覺得手中的刀沉重無比,再也握不起。他看著一個又一個的女子,都是鄭縣的良家婦女,都是人母人妻人女,就這麼樣用嬌弱無助的身軀,為燕軍擋住了……至少是一度擋住了秦軍!

大車重重疊在一處,女子絕望的叫聲象許多火點,在刁雲的耳中點燃。他不由勒住了馬,他知道他再攻下去,只有迫使秦軍更加快的屠殺這些女子。早先的會議上,他提出慕容衝要誘得符暉近前,留在身邊的兵力當不可多。若韓延不可靠,他脅攻韓延時慕容衝處境會有些危險。需要在隘口間佈置一支人馬才好,只是一旦道上兵眾,又恐怕秦軍不走這處,反繞山而來。當時慕容衝一笑道:“不用急,我自有法,可以抵得過五千精兵!”萬沒料到,竟會如此……

就在刁雲猶豫時,韓延高蓋與慕容恆的兵馬合攏,將原先戰場上的秦軍往這處趕來。這時符暉已是再無可退,只能一鼓作氣往前猛攻,只求得一戰可擊殺慕容衝,方能有一線生機。刁雲成為深刺入秦軍腹中的一把尖刀,刀頭到處,秦軍內腑被割得支離破碎。可他所施加的壓力愈重,秦軍清理起那些女子就更不留情!刁雲用盡全力合上了眼晴,極想用雙手捂住耳朵,可是沒有用,那些瀕死的痛苦的呼喚,那些丈夫兒女的名字,依舊聽得明明白白。他一時不忍再戰,但可秦軍早已打瘋了眼,只他這麼一怔神間,就有一柄槍直刺到了他的胸前,他呆呆地看著那槍迎面而來,竟不想抵擋。

“刁將軍!”一道黑影突然橫到了他眼前,然後是滾燙的鮮血撲滿了他的胸甲。刁雲慌張的抱著為他擋了一槍的兵卒,隱約記得他是跟著從華陽出來的,可想喚他一聲,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名字來。那兵丁似乎想對刁雲笑上一笑,卻終於閤眼歪在他的臂彎中。刁雲心腸瞬間絞得稀爛,他昂天狂吼一聲,眼中通紅,手中刀光四溢,面前的敵人已是骨肉碎離。

“殺吧!殺吧!”刁雲眼看著最後兩輛大車在泥土中滾落,車中的抻出一隻塗著丹蔻的纖纖五指,在空中劃過五道血也似的虛弧,似乎隔了數十丈,抻入他的胸腔,將他的心擰成一團。他直劈一刀,將一名秦軍將領剖成兩半,心裡狠狠的罵:“你們怎麼為什麼要走這條道?為什麼?”他胸中盈滿恨意,似乎全然忘了正是因為秦軍一時思慮不足,方才成就了他們此刻的勝利。是,是勝利!後面高蓋與慕容恆韓延已聯袂而來,西面慕容衝身後的步兵圍陣即將成形,一個天衣無縫的的口袋陣,已經完成。

在符暉終於衝出隘道口後,慕容衝撫摸了卷霰雲一把,然後雙腿一挾,卷霰雲長嘯一聲,烏黑油亮的身軀抖擻著,似乎憑空漲大了一倍有餘。它斜睨著秦軍的戰馬,後腿一蹬,便如厚雲飄來,在地面上現出一道黑影。慕容衝身上明光鎧被擦得鋥亮如新,護心鏡裡映出迎面殺來的千軍萬馬。

日頭出來又退了下去,風起了又息去,戰場上混沌一片,鋪天蓋地的箭矢象是蘸飽了墨汁的小毫,一筆筆將戰場的背景塗成漆黑。燕騎兵們聯成一體,毫無間隙可乘的收攏而來,彷彿化身堅不可摧的岸堤。秦軍似怒濤急浪,在堤上撞得粉碎。防線愈束愈緊,將那些苦苦掙扎兵卒往箭矢上趕去。

慕容衝方將一名秦將挑落馬下,便聽到似曾相識的喝叫,挾著無窮無盡的恨意而來。慕容衝抬頭一看,只見一人的坐騎蹶起,槍連抖三環,旋成一團罡氣,封住他的上身。慕容衝在疾馳中根本看不清來者相貌,但那槍勢卻是異樣的熟悉。“啊,那是楊定的得意招數,”慕容衝想道:“是符暉!”

“來得正好!”他清叱一聲,讓來槍刺近他身前半尺,手中槍尖反揮出去,磕在來槍桿上。符暉的槍上勁力,已經激得他散發亂飛。他略後傾,手上傳來一股大力,震得臂間有些發麻,可聽得符暉卻比他更慘,厲喝一聲後,再也控不住掌中槍,那槍飛彈而起。符暉胸前破綻大開,慕容衝的槍尖一瞬間在他胸前連刺十餘下。符暉痛喝,翻身欲落。旁邊一名打著符暉帥旗的兵卒棄了旗杆,將他一撈而起。旗兵向著慕容咧咧嘴,淡褐色的肌膚上一雙靈目頓時眯成兩彎眉月。慕容衝勒騎,含笑送他而去。

“大將軍死了!大將軍死了!”伴著符暉的帥旗傾落於蹄下,絕望的叫聲四起,數萬秦軍的心尖上同時被人狠狠的紮下一刀。一雙雙靴子在“符”字帥旗上面踩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