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免伸得太長了吧?”
任天吾雙眼一翻,說道:“哦,你是嫌我多管閒事了?”
谷嘯風道:“不敢。但凡事抬不過一個理字,只要舅父說得有理,甥兒不敢不依。”
任天吾冷笑道:“你何不乾脆罵我沒有道理!”谷嘯風默不作聲,索性給他來個預設。
任天吾緩緩說道:“你為什麼一定籠要給韓大維治病,我倒想先聽聽你的道理。”谷嘯風本來以為他要暴怒如雷的,不料他卻緩和了許多。
谷嘯風也不想過分和舅父抬槓,於是平心靜氣他說道:“我去退婚是一回事,給韓伯伯治病又是另一回事。韓伯伯是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前輩,如今他受了邪派的大魔頭所傷,我們做小輩的理該給他醫治,何況他還是家父生前的好朋友呢1”
任天吾道:“這麼說你倒不是出於私心想要討好韓大維,以便利於退婚,才給韓大維治病的了?”
谷嘯風道:“我早就說過這是兩回事!”心想:“你這簡直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任天吾打個哈哈,說道:“如此說來,這倒好辦了。”
谷嘯風莫名其妙,說道:“舅父的意思是——”
任天吾道:“我的意思是你不該給韓大維治病!”
說來說去,還是不許。谷嘯風不禁氣往上衝,大聲問道:“為什麼?”
任天吾道:“正是為了你剛才所說的理由。依你剛才所說,你是因為欽敬韓大維的為人才想給他治病的,是不是?”
谷嘯風道:“至少韓伯伯是個好人!”
任天吾道:“如果他是個壞人呢?”
谷嘯風怔了一怔,憤然說道:“你有什麼證據說韓伯伯是個壞人?”
任天吾道:“證據我拿不出來。但我知道韓大維決不是你所想象的好人,他實在是個老奸巨滑之輩!”
谷嘯風焉能相信他片面之辭?不由得冷冷笑說道:“拿不出證據也總得有點事實為憑吧?否則只憑舅舅的說話,請恕甥兒無禮,甥兒實是不能相信!”
任天吾沉吟片刻,說道:“本來我應該告訴你的,但現在卻還不是時候,讓你過早知道,恐怕反而誤事。當然我也知道我這樣說你是不會相信我的,但你可以回去問問你娘,我相信她雖然與我不和,最少她也會承認我是個正直的人,決不至於胡亂說別人的壞話!”
谷嘯風淡淡說道:“我是要問娘,但現在卻還不是時候,現在我要趕回洛陽,為了問一句話,似乎不值得往返千里,耽誤時間。舅父訊息靈通,想必應該知道蒙古韃子已經入侵,我可以等待,蒙古的騎兵可是不會停留,我必須趕在洛陽未失陷之前,見著韓伯伯。請恕甥兒少陪了。”
任天吾“哼”了一聲,攔住馬頭,說道:“依我之見,你還是不去也罷!”
谷嘯風動了氣,大聲說道:“給個給韓伯伯治病是我的事,但洛陽我非上不可!”
眼看就要鬧僵,忽見一騎馬飛奔而來,騎在馬上的是個中年婦人,遠遠的就揚聲叫道:“咦,你們在這裡鬧什麼?風兒,他是你的舅父,你知不知道?”
谷嘯風喜出望外,叫道:“娘,你來了!舅舅他不許我前往洛陽!”
谷夫人趕了到來,說道:“風兒,你也太過自作主張了,你這次逃婚,鬧出這樣大的亂子,你也不想想媽媽怎樣為你擔心。
幾乎把我急死了!但過去的我也不說你了,現在你要前往洛陽,我倒是認為應該的!大丈夫理該光明磊落,事情既然做了出來,就該有勇氣到韓家負荊請罪!”谷嘯風正在擔心母親責罵,不料谷夫人口風一轉,反而贊同了他去洛陽。谷嘯風大為歡喜,心想:“早知娘是如此通達人情,其實我這次大可不必逃婚。”
任天吾甚是尷尬,說道:“三妹,你、你有所不知——”話猶未了,谷大人已是拿出一卷東兩,向他拋去。
任天吾一見就知是家傳的那冊“少陽神功十三篇圖解”,不覺愕然,說道:“三妹,你這是什麼意思?”
谷夫人冷冷說道,“好男不要爹田地,好女不要嫁衣裳。爹爹給我的嫁妝,現在我退還給你,你總可以放心了吧?省得你去盤問風兒!”
任天吾滿面通紅,欲待不技,但這卷秘籍,乃是他夢寐以求的東西,只好厚著麵皮收下來。原來他雖然練過少陽神功,但還未曾練得成功,父親就給了妹妹作嫁妝了。他當然是希望傳下去給自己的子孫的,但這十三篇圖解,繁複奧妙,他少年時候學過,時日久遠,憑著記憶,已是難以複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