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不願意對方知道自己是個女了,故此把女子的名字改成了男子的名字,省掉一個“佩”字,又把“瑛”字去了玉旁。
小廝道:“小弟姓宮,宮廷的宮,名叫錦雲,他們所說的那位黑風島主,正是家父。”韓佩瑛早已料到他的身份,故此並不怎麼驚詫。不過,在這小廝自報姓名之後,她卻不禁心中一動,暗自想道:“宮錦雲,這倒像是個女子的名字。”但因不能肯定,韓佩瑛恐怕鬧出笑話,卻也不敢出言試探。
宮錦雲接著說道:“說起來,公孫璞和我家還是世交呢,不過,他卻未必知道。”
韓佩瑛心想:“這些邪派中的人物,還是少交為妙。”正想擺脫這個小廝,忽聽得健馬嘶鳴之聲,韓佩瑛抬頭一看,只見長街那邊,一騎馬正在疾馳而去。騎在馬背的人看不清楚,但那匹馬卻正是奚玉瑾送給她的那匹坐騎。韓舊瑛吃了一驚,展開輕功就追,但她輕功雖好,卻總不如奔馬。轉瞬間那匹馬已出了城門,去得遠了。
韓佩瑛趕回那間客店,店中正在亂成一片。店主人見韓佩瑛回來,滿臉惶恐作揖說道:“小店疏於防範,來了個盜馬賊,別的不偷,單單偷了你老的坐騎。不知你老這匹坐騎是多少錢買的。小店——”韓佩瑛料想這個盜馬賊定是為她而來,絕不是普通的小賊,她不願聽這店主的羅唆,當下說道:“世亂年荒,盜賊如毛,防不勝防,這是怪不得你們的,追不回來,那就算了,你不必放在心上。”
背後有個人接聲說道:“對,區區一匹坐騎算不了什麼。韓大哥,你也不用擔憂沒有代步,別人會偷,我也會偷,過兩天我偷一匹駿馬給你,包管比你原來的坐騎還好。”韓佩瑛回頭一看,只見宮錦雲笑嘻嘻地站在她的後面,也不知他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官錦雲臉上的煤灰還未洗抹乾淨,身上穿的又是一件打著補釘的衣裳,更加上口中說出了這樣的話,客店裡的掌櫃和夥計無不愕然,人人向他注視。
韓佩瑛道:“宮兄說笑了。不勞宮兄操心,請宮兄回去吧。”掌櫃的見韓佩瑛與他稱兄道弟,更是詫異。有幾個夥計本來想要趕這小廝的,當然也不改動手了。
宮錦雲笑道:“回去?你叫我回哪裡去?我正是因為無家可歸,所以才到這裡找你的。”
韓佩瑛甚是氣惱,心想:“這個人怎的這樣不識趣。我要擺脫他,他卻偏偏要來纏我!”當下淡淡說道:“找我做什麼?”
宮錦雲道:“找地方住呀。你不是在這裡開了房間嗎,咱們今晚正好聯床夜話。”
韓佩瑛面上一紅,冷冷說道:“對不起,我可是不慣和人同房的。而且我明日還要趕路,恐怕也沒有精神和你作長夜之談。”
官錦雲皺了皺眉,笑道:“好吧,你不肯收留我,我只有自己想法子了。”說罷,掏出韓佩瑛那個錢包,說道:“好在你這個錢包裡還有錢,掌櫃的,給我一間上房!”當下從錢包裡拈出一顆金豆遞給掌櫃,掌櫃的睜大了眼睛,想接又不敢接。
宮錦雲道:“呆看什麼,難道金子也沒見過嗎?你將它折作房錢,多下的算作小帳。韓大哥,這是你送給我的,你不怪我將你的錢拿來浪費吧?”韓佩瑛沒好氣地說道:“送給你就是你的,你怎樣用我當然是管不著。”宮錦雲笑道:“好,那麼多謝你再請我一次客了。”
掌櫃的聽了他們的說話,知道這金子的確是韓佩瑛所送,並非賊贓,這才敢收下,登時改了副面色,叫夥計帶宮錦雲住一間最好的房間。
韓佩瑛當下也回到自己的房間,她還有點害怕宮錦雲再來糾纏,幸好宮錦雲並沒跟來。可是當韓佩瑛關上房門點亮油燈之後,一看房中景象,卻是不禁又吃一驚。
只見床上被褥凌亂,行囊開啟,顯然是給人搜查過了。韓佩瑾的行囊有奚玉瑾送的兩套男裝衣裳。有自己原來準備做新嫁娘的兩套女裝衣裳,有幾件首飾,還有三十多兩銀子,開啟一看,衣裳沒動,首飾和銀子都不見了。
韓佩瑛是個多少有點江湖經驗的人,心中一想,已是恍然:“一定是楚大鵬那些人在懷疑我的身份,他們把我當作官錦雲,還不敢十分肯定,是以他們一面與我在酒樓上打交道,一面卻派人來搜查我的行囊。派來的這個人發現我不是什麼黑風島的人,遂順手牽羊,偷了我的首飾、銀子和坐騎,作為報復。他們一路上招待我,大約也用了不少銀子了。”韓佩瑛料想與這客店無關,當下也就沒有聲張。
失了銀子和首飾本來算不了什麼,但韓佩瑛的錢包已經送給了宮錦雲,如今她的身上已是不名一文,這卻是令她碰上了難題了。此去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