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道:“我真是糊塗透頂,兩個喬裝打扮的女子我都看不出來。”
他是個不好多管閒事的人,對別人的私隱,更是不想多問,於是說道:“原來如此。谷兄,
你的胸口此際是否還有一點煩悶之感?”谷嘯風道:“正是如此。小弟功力太淺,連那老魔
頭劈空掌所發的腥風都受不起,真是慚愧。”
公孫璞道:“這不是谷兄功力不足,而是因為谷兄從來未碰過這種毒功,小弟自幼曾受
‘化血刀’的毒害,幸得名醫治好,倒是因禍得福,對這種毒功就不怎樣害怕了。我這裡還
有幾顆丸藥,是以前服剩的。谷兄所受的毒很輕,只須服下一顆,當可確保平安。”谷嘯風
吞下一顆丸藥,果然頓覺氣爽神清,謝過了公孫璞,又再問道:“韓小姐的下落——”
公孫璞道:“我追趕那老婆婆,進了水簾洞之後就不見她了。但瀑布後面,有一幢堡壘
形的建築,猜想這座堡壘就是那老婆婆所說的她與韓小姐藏身之處了。”
谷嘯風心裡想道:“這老婆婆是友是敵,尚未分明。她曾經救過我的性命,但那次我無
意中偷聽到的韓伯伯和伯母的談話,卻又似是和她結有樑子的。即使不把她算入敵方,也還
是敵強我弱。”於是說道:“這兩個老魔頭太過厲害,咱們只有三個人,決計不是他們的對
手。為今之計,只有先回韓家,待奚氏兄妹來了,再作計較如何?”
宮錦雲正是怕見奚家兄妹的,聽了谷嘯風的說話,不覺面有難色。谷嘯風道:“兩位此
次來到洛陽,不知可有別的事情?”公孫璞道:“正是為了拜訪韓大哥,不,韓小姐而來,
除此之外,並無別事。”谷嘯風道:“我和韓家是世交,兩位也是佩瑛的朋友,故此我敢冒
昧請兩位幫忙。但在下也不敢強人所難,兩位今日已經幫過我的大忙了,允應與否,我都是
一樣感激的。”
公孫璞是個老實人,心想:“若然不說實話,他一定當作我是害怕了那兩個老魔頭。”
於是笑道:“我們倒不是害怕強敵,只是怕見了奚小姐不好意思。”
谷嘯風詫道:“為什麼?”公孫璞道:“因為我們偷了她的一罈九天回陽百花酒,不料
卻又給那老婆婆搶了去了。”其實這只是宮錦雲獨自做出的事情,與公孫璞無關的,公孫璞
勇於任咎,把責任分擔了。
谷嘯風恍然大悟,哈哈笑道:“我明白了,兩位一定是想把這壇酒偷來送給佩瑛,但卻
不知奚玉瑾和佩瑛也是知交。這只是一場誤會,說明白了,她是決不會怪責你們的。這壇酒
若是在我的手上,我也一樣會給那老婆婆搶去。兩位不必引咎自責,咱們這就回韓家吧。”
回到韓家,已是午夜,谷嘯風不見奚玉帆、奚玉瑾兄妹,心中忐忑不安:“難道他們在
路上出了事情?這麼晚了,尚未來到!”
宮錦雲雖然淘氣,卻甚細心,進入韓佩瑛那間臥房亮著了燈,仔細一看,笑道:“谷大
哥,他們已經來過了。還有你那個愛說謊話的舅父,也好像是重來了一次。”
谷嘯風一看地下,只見地上足印凌亂,但仔細辨隊,仍可隊出三男兩女的足印。他已知
道其中的一男—女的足印,是他和宮錦雲留下的,那麼另外的兩男一女,依理推測,的確應
該是任天吾和奚家兄妹的。
谷嘯風沉吟半響,說道:“不錯,看來他們是來過的了。想必是因為他們兄妹見不著我,
此刻已經跟隨我的舅父一同到洛陽的丐幫分舵去了。丐幫的總幫主陸崑崙陸老前輩,如今也
正是在洛陽的丐幫分舵,咱們一同去謁見陸幫主如何?”
公孫璞大喜道:“小弟久仰丐幫陸幫主的英名,理該前去拜見。”又道:“有丐幫援手,
那兩個老魔頭也就不足為懼了,咱們趕快去吧。”
谷嘯風如有所思,默不作聲。宮錦雲奇道:“谷大哥,你在想些什麼,你不是急著要去
見你那位奚小姐的麼?”谷嘯風道:“請兩位稍待片刻。”宮錦雲朝著他的目光注視之處看
去,卻原來谷嘯風是在對著一個箱子發呆。
宮錦雲知道箱中藏的都是名家字畫,昨日任天吾進來搜查,把字畫亂七八糟的丟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