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煞功的掌力並非以剛猛見長,而公孫璞竟然感到如此吃力,這當然是因為他在惡
戰之後,氣力未曾恢復的緣故。
公孫璞心頭一凜,暗自想道:“我仗著玄鐵寶傘,僅能自保,只怕是鬥不過這老魔頭的
了,”當下以攻為守,寶傘團團一轉當作盾牌,傘柄卻使出判官筆的招數,一招“玄鳥劃
砂”,鋒利的傘尖向朱九穆的脈門挑去。
朱九穆側身一抓,五指如鉤,抓著漲得鼓鼓的傘面。他哪裡知道這不是普通的布料,而
是韌性最強的天蠶絲織成的。一條天蠶絲就可以吊起十多斤的重物,天蠶絲織成的傘面,豈
是他的五指之力所能撕破?
雙方動作都快,朱九穆一抓之下,就像觸著一個皮球似的,一股彈力登時將他的指頭彈
開。朱九穆吃了一驚,心裡想道:“怪不得西門牧野奈何不了這土頭土腦的小子,原來他這
把雨傘確實是有點邪門。”心念未已,說時遲,那時快,公孫璞的傘柄尖端已是刺破了他的
外衣。
幸虧朱九穆先是側身—閃方才進招的,否則給傘柄挑破脈門,吃虧可就要更大了。公孫
璞一來因為氣力不足,二來因為撐開的傘,使用起來,當然不及判官筆的靈活,傘尖刺破對
方的外衣,朱九穆一個吞胸吸腹,身形未動,已是憑空挪後幾寸,就這毫釐之差,使得公孫
璞這招奇襲,功敗垂成。
但朱九穆這一驚已是非同小可,不但吃驚於公孫璞奇妙的“驚神筆法”,更吃驚於這柄
寶傘的“邪門”,大驚之下,只好連忙後退。
谷嘯風拾起了長劍,喝道:“老賊休走,吃我一劍!”朱九穆知道谷嘯風不畏他的修羅
陰煞功,自忖若是單打獨鬥,自己亦只是僅能勝他而已,有這“邪門”的“小子”與他聯手,
自已是必敗無疑的了,當下硬著頭皮喝道:“你這個乳臭未乾的小子,老夫還會怕你不成?”
口硬腳軟,不知不覺又退了三步。
公孫璞道:“谷大哥,看在他們一把年紀的份上,今日暫且不要與他們為難了。”谷嘯
風道:“也好,就暫且饒他一遭。”其實谷嘯風亦已力竭精疲,只是虛張聲勢而已。
西門牧野看出他們是虛張聲勢,但他的膝蓋受傷,暫時已是不能施展輕功,想追也是追
不上的了,只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三人離開。
谷嘯風等人走出山坳,見那兩個老魔頭沒有追來,方始鬆了口氣。
谷嘯風跑了一程,只覺渾身發熱。原來他雖然沒有直接給西門牧野的“化血刀”劈中,
但那股腥風已是吸了進去,以致頗受影響,內息不能調勻。他見公孫璞面不紅,氣不喘,不
由得好生佩服,說道:“那紅面老頭的毒掌功夫好厲害,看來朱九穆這老魔頭恐怕還比不上
他,幸虧公孫少俠和他惡鬥了一場,要不然我只怕十招都接不起。”
公孫璞道:“那老魔頭名叫西門牧野,用的毒功名為‘化血刀’,正是昔年名聞天下的
桑家兩大毒功之一。”
谷嘯風恍然大悟,失聲說道:“原來如此,這就怪不得了。”宮錦雲道:“什麼怪不
得?”谷嘯風道:“我一直猜想不透,是誰有那樣厲害的毒掌功夫,把韓大維的家人盡都擊
斃的,原來是西門牧野這老魔頭。”當下把他怎樣發現韓家的老僕中毒,怎樣將傷口的血塊
颳了下來,這一小塊血塊的粉末毒斃了溪中無數游魚之事說了出來,聽得宮錦雲也不禁為之
咋舌。
公孫璞道:“多謝兄臺拔劍相助,還未請教大名?”宮錦雲“噗嗤”一笑,說道:“這
位谷嘯風大哥正是韓家的姑爺,但現在他卻想做百花谷奚家的姑爺了。我正為‘韓大哥’抱
不平呢!”宮錦雲還是小孩子的脾氣,口沒遮攔,說得谷嘯風滿面通紅,訥訥說道:“宮姑
娘休要取笑,對啦,我正想請問公孫少俠,可探出韓姑娘的下落沒有?”
公孫璞怔了一怔,心道;“為何說他是韓姑娘?”宮錦雲笑道:“韓大哥原來就是韓大
維的獨生愛女,她的芳名叫韓佩瑛,不是叫做韓英。這是我剛才見了谷大哥方始知道的,你
明白了吧?”
公孫璞啞然失笑,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