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了,人生已經過去了大半,白勝天回過神來,宛月晴至今依然不知道,他和她的初見是在那個小鎮,而他又在那個樓頂遭遇了什麼。
除了尚未治癒的隱疾,白勝天的身體其實很不錯。
他喜歡馬拉松長跑,每次都跑完全程,甚至還公平公正地拿到了一些賽事獎金,國內四大馬拉松賽事他都參加過。
他甚至有一家賽事管理公司,時不時地舉辦一些馬拉松賽事來讓他參加,可以說如今國內氾濫的馬拉松賽事,白勝天起到了推波助瀾的效果。
白薇蒽就是在他的影響下,偶爾也會跑一跑,但出於對白薇蒽身體的關懷,一般只允許她跑個半程或者四分之一程。
也正是因為身體不錯,白勝天覺得自己還能等,隱疾治好了以後,他還有一些歲月能夠實現男性的生理追求和慾望,以及真正傳宗接代。
白勝天看著眼前的宛月晴,她那張絕美的臉頰上已然有了些許歲月的痕跡,卻並沒有破壞她的美麗,反而多一些沉澱著優雅和內涵的韻味。
她和他走在一起,他倒是能夠襯托得她更年輕一些,儘管沒有誇張到像父女一樣,卻依然有著老夫少妻的感覺。
白勝天印象最深刻的,當然是那年在樓頂俯瞰人群中的她,那個青蔥的少女。
“我們結婚也快十八年了,薇蒽十八歲,已經成年了啊。”白勝天一番感慨作為開場白。
“等到二十年,我們是不是要舉行個儀式、酒宴什麼的?”宛月晴語氣溫和地徵詢意見,夫妻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交際廣泛,有許多人都盯著自己家。
這樣的家庭,但凡有什麼喜慶日子,就不再只是慶祝那麼簡單,一般都會變成一種交際場合,至於原本的主題反而不是那麼重要。
宛月晴並不喜歡這樣,可她也能夠適應,畢竟她並非真正的仙子,吃的是人間煙火啊,也要承受這些人間的凡塵俗務。
二十年肯定是要大辦的,不過現在就開始籌劃和準備倒也沒有必要,提前個半年就行。
“這個事兒——”到時候還是不是夫妻都難說了,白勝天笑了笑,“到時候再說。零五年我們結婚,有個叫周澤華的人送來了一份大禮,你還記得嗎?”
宛月晴臉色微變,有些疑惑不解地看著白勝天。
當年周澤華進了宛月晴拍攝的劇組,關於他看上了宛月晴,要把她收入囊中的訊息在圈子裡傳的沸沸揚揚,一定程度上對宛月晴的名聲和事業都產生了一些負面影響。
那她怎麼會忘記周澤華這個人?
若是別人這麼跟她提周澤華,宛月晴就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在陰陽怪氣,或者是和宛月晴有什麼樑子,打算來嘲諷笑話她了。
可是她和白勝天結婚這麼多年,夫妻兩個可以說是相敬如賓,更沒有出軌外遇緋聞傳出,即便有些什麼白勝天和某些女明星、名媛又或者是秘書助理之間的八卦,宛月晴也從來都不相信,夫妻兩個既沒有爭吵紅臉過,也沒有互相嘲諷揶揄、陰陽怪氣對方。
那麼他現在忽然提這周澤華,到底是什麼意思?
“記得——”宛月晴能不積德嗎?她指了指長廊盡頭,“大禮不還擺在那裡嗎?”
這條長廊在客廳出口,連線著圖書館和音樂廳,一面是按照中國傳統山水畫布景的微縮景觀,綠水環繞,另一面則是雙層玻璃的藝術品陳列長櫃。
櫃子裡擺放著宛月晴和白勝天這些年收集的各種古玩珍品、書畫藝術品,有的價值連城,有的則僅僅是自己喜歡的小玩意,完全不值幾個錢。
其中就有周澤華的“大禮”,一個三寸高的木雕,形象是一個閉著眼睛的長髮女子站在一棵柳樹下。
這玩意是白勝天擺在那裡的,也只有他視作珍寶,非得要宛月晴擺出來,在宛月晴看來,這玩意雕工普通,也不是小葉紫檀、烏木、金絲楠之類的材料。
關鍵是還透著一股邪門勁兒,宛月晴有幾次還發現那木雕緊閉著的眼睛好像睜開了,在背後盯著她看,讓她毛骨悚然。
不過因為這玩意是周澤華送的,宛月晴更相信這是自己的心理作用,尤其是這兩年她經常拜菩薩以後,總覺得自己多多少少沾染了一點神仙菩薩的氣息,根本不怕所謂的邪祟之物。
“這個東西,其實不是周先生送的。”儘管周澤華和宛月晴有一些不好的傳聞,也進入了白勝天的耳朵裡,但是白勝天並不在意,提起周澤華也帶著敬意。
“不是他?”宛月晴漠不關心,一點點的好奇也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