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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部分

純歌不好開口說陳純芳的是非,就沒接話。

李建安只是冷笑,“我一直知道她在家裡就幫著管理家事,頭幾天我就問她,如何處理青蓮和青荷。我本來是想寬她的心,結果她當時跟笑著說既然是伺候我好幾年的下人,也用著順手了,何必著急忙慌的換掉,還是等她尋到頂替的人再說。又說青蓮和青荷她看著都覺得好,總要好好尋個好人家,不能苛待了她們。我以為她是真心,又想著兩個丫鬟的事情對她來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從此再沒管過,一直到幾個月後,青蓮兩個人哭哭啼啼來找我,求我幫忙,說她們得罪了三少夫人。我還斥責她們兩個逾越,竟然不聽吩咐。沒想到幾個月後,她們兩個人就得了急症,連床都下不了。她說要把兩個人送出去養病,省的家裡過了病氣。我也答應了,直到二嫂跑來教訓我,說我實在太狠心,男子是不該管內院的事情,可男子漢大丈夫也該頂天立地,總不能身邊下人什麼錯都沒犯,就置諸死地。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二嫂就冷笑著讓我回去問陳純芳。”

二嫂?

是那個一直在莊子上住著不肯回來的二嫂?

陳純芳嫁過來之前,李建安的二哥就病故了。

李建安是在百日內迎娶的陳純芳。

也就是說這個二嫂當時就是守寡的人。

寡婦講究貞靜。

要是膝下有所出,大可以養著孩子偏安一隅,等孩子養大了,也就好了。

要是沒有孩子,又不願意改嫁,那多半是要一個人青燈古佛的過日子,不能管家,更不可能出面教訓叔伯了。

這位二嫂公然站出來插手李建安這一房的事情,李建安口吻中還是理所當然,顯見對這位二嫂是十分尊敬。

就是不知道是怎樣一個人。

那邊李建安低沉的話音又響了起來,“我還覺得二嫂小題大做,就回去隨便說了幾句。結果陳純芳就紅著眼睛問我是不是二嫂告狀,我讓她要尊敬嫂子,告誡她懂得長幼尊卑。她就說沒有嫂子插手叔伯兄弟房裡事情的道理。我們兩吵起來,把娘都給驚動了,結果娘就清清楚楚聽見她罵的那句李家武將出身,毫無規矩禮法,才有寡嫂逾矩的話。我當時聽了憤然,娘卻說她沒有錯,只是對嫂子未免不尊敬了些。就罰了她當面跟二嫂賠不是,又在我們幾兄弟面前教訓二嫂,讓她以後不要隨隨便便開口,為了個丫鬟壞了規矩,失了分寸。”

純歌聽完這些,已是目瞪口呆。

陳純芳的確是個聰慧的女子,可惜在陳家被大太太寵慣太過,不是像陳純貞那樣懦弱,也不是像陳純瑤一樣自卑到自傲。而是覺得天生就有一種優越性,覺得能夠把所有人都掌控在手心裡。

本以為那樣一個聰慧的女子,定然知道夫妻相處之道,無論如何是要剛柔並濟的。沒想到氣頭上,什麼話都罵的出來,還讓一家人都聽見了。

雖說二夫人管到李建安房裡事情上來的確是不好,不過怎麼也不該那樣直截了當的說出來。

二夫人年紀輕輕就守寡,當初又近乎是沖喜一般嫁進來,李家上上下下都覺得愧疚。就算是自覺拿捏著把柄,要建立威信,也不能挑了二夫人開刀。

這件事情,只怕太夫人嘴上礙於道理情面教訓了二夫人,心裡卻始終留下了疙瘩。

哪家的婆姿又喜歡被兒媳婦說自己家裡規矩不好。

何況當時李建安年輕氣盛,想必遠遠沒有現在的包容和沉穩,夫妻兩個定然會就此埋下裂痕。

就是不知道那位李家上下交口稱讚的二夫人,當時做出這樣明顯的多管閒事來,是有心還是無心耳邊卻傳來李建安憤慨的話音,“我從來沒想到,我當初看到的嬌豔如同牡丹花一樣的小姑娘,性子也跟這花中之王一樣,如此高高在上,不僅看不起我,連李家上下,在她眼裡,不過都是一群沒有規矩體統的莽夫。”

這話看似自嘲,實際卻是帶著一種諷刺了

可自己不能讓李建安這樣以為。

陳純芳和自己,可都是陳家的人。

誰知道今後李建安哪天想起來,會不會連自己都一塊算到那驕傲的一群人裡頭去。

純歌就垂頭抱怨道:“您別聽大姐胡說,她當時是跟置氣呢,氣頭上的話虧你還記得這麼久,要童是看不起武將出身的人,那保家衛國這些人,還要指望誰。總不能指望那些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吧。朝廷不也有武舉和科舉,可見選拔棟樑之才,也是要文武齊備的好。”

似是安慰,又似是表白。

李建安聽的妥帖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