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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報。

睡著?青羽眯眼狠瞪地上的人,只見他一聽見皇上兩個字,像是瞬間清醒過來,再度跪伏在地。

阮招喜在心中慘叫。天啊,他居然跪伏在地睡著了!

可有什麼法子?他為了廣進財源,替同袍擔了不少差活,忙不過來只好少睡點,而少睡點就讓他隨時隨地都想睡,不過,他沒想到自己可以厲害到在露華殿外睡著就是,更糟的是,還睡到被皇帝老子發現……現在是怎麼了?老天在整他嗎?

“皇上恕罪。”他吶吶道。

見他瑟縮著身子,凍得十指都泛著青紫,青羽火氣消退了些。

“抬頭。”他命令。

“奴才有錯,不敢冒犯龍顏。”緊貼著地面,阮招喜打定主意不抬頭。

常總管吩咐過,若是不慎惹惱主子,絕不能抬頭看主子,要是主子心情不悅,隨口賜死可是常有的事。

娘還等著他孝敬,他的香囊也還沒找到,後謝還沒收,怎能死在這裡?

“那就繼續跪!”

咦?聽著漸遠的腳步聲,他哭喪了臉。

今天真的不是他的好日子……

青羽回到朝元殿批閱未完的奏摺,突地聽見外頭的聲響,不由抬眼看向殿外,只見雪片如絮,漫天飛揚。

垂眼忖了下,想起昨晚那小太監一語說中他的心思,黑眸流轉間,他下意識出聲。

“冠玉。”

“奴才在。”站在他身後的冠玉垂首應著。

“叫他回去。”

冠玉微愕地看了眼主子的背影,隨即斂色。“奴才遵旨。”

第2

翌夜,朝元殿內燭火同名,傳來細微聲響。

“臣以為,麗妃之死應是出自於血砂。”

坐在案前,身著龍紋錦袍的青羽長睫垂斂,叫人猜不出思緒。“血砂?”

案前站著兩人,一是太醫,一是右都御史。

“血砂乃是用曼陀羅華的根磨粉,加上硃砂和各式香料而成,長期戴在身邊,嗅聞其味,便會對身體造成毒害,可是……”太醫站在案前,回 答得戰戰兢兢。

“如何?”

“麗妃的死確實是因為血砂,只因她的心肺皆有毒色,可是,卻不見毒色浸骨的現象。”

“那又如何?”青羽狀似漫不經心地問,似乎對麗妃之死並無太多感覺。

“那就代表著麗妃並非是食入血砂而死。可若說是佩戴在身邊,那也要費上幾年的時間才會致命,就毒物入骨之貌看來,尚不足以使麗妃喪命 。”說到最後,太醫自個兒也不解,話說得更加模糊不清了。

“所以你是要告訴朕,麗妃之死是個謎?”他哼笑,烏瞳淡凝邪魅。

“太醫,朕要你驗屍確實死因,到頭來你只找出她因何物而死,卻無法確定她是如何使用毒物而死,這要朕如何追查?”

麗妃一死,殿內所有宮女,甚至接觸過的太監、嬪妃一律都押入大牢候審,而當日所用的膳食碗盤,甚至是飛絮殿內的香爐、軟被織品,也全 數送到太醫館化驗,卻毫無頭緒。

如果連她如何使用血砂都不知道,又要如何從中抽絲剝繭?

“皇上恕罪,臣愚鈍不才,無法確知麗妃究竟如何服下血砂。”太醫顫巍巍地跪下雙膝。

青羽垂眼不語,狀似尋思,神色高深莫測,好半響才輕聲道:“可差人查清此物從何而來?”

“回皇上的話,血砂是宮外之物,曼陀羅華也不是禁物,在民間極容易得手,此線難以追查……”

“飯桶!”青羽重咆,眯緊的烏瞳迸裂危險氣息。

“皇上恕罪!”太醫嚇得緊伏在地。

“恕罪?每個人都只會要朕恕罪,為何就不會想想在要求朕恕罪之前,放機靈點把事辦妥?”他起身,一腳踩上跪伏在地的太醫頸項。“說! 是誰收買了你?讓你把嘴鎖得這麼牢?”

他對麗妃沒有情愛,甚至對太子也沒有父子之情,當他失去這兩人時,心裡並沒有太大的感受,一樣早朝批摺,一面追查死因,為的只是想要 揪出後頭的兇手。

他無法容忍後宮的爭鬥一而再、再而三上演。

“臣沒有,臣不敢,請皇上明察!”太醫嚇得面如死灰,動也不敢動地任由他踩。

“聽著,給朕查,徹底地查,就算把整座京城都掀開來無妨,朕就不信半點蛛絲馬跡都沒有。”話落,青羽垂眼笑睇著他。“如果連半點蛛絲 馬跡都沒有……朕就抄你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