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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也變得不再迫切,反而如釋重負。而這一切不因為未家一家的能量,只是因為他覺得眼前的杜漸可憐而卑微。

也許因為對方的出現讓他們都陷入了僵局,所以,江一南與李烈竟然心照不宣地同時起身告辭,這一回,李烈望向江一南的眼光是同是天涯淪落人的惺惺相惜。

江一南在上車前扶著車門對李烈說:李博士,喝一杯去如何?

李烈說:改天吧!還有事!

他的拒絕並未讓江一南面露不悅,反而大笑:那就改天!

由城西開回城東的時候,恰好月亮剛剛由樓群的縫隙中升起,在城市的燈火面前孤單寂寥,而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月亮的光淒涼,還是自己的心淒涼了。

他的心忽然有陣陣緊縮的痛,是真的痛。在車上,他打了個電話給未央央:你在哪兒?

未央央那頭吵得厲害,刺耳的京胡音兒讓她不停地說著什麼?什麼?什麼?

他聽到未可成的聲音在嚷著:濤兒,這個怎麼樣?

他隨即煩躁地掛了電話,李濤這個名字的出現讓他忽然間就明白了杜漸的目的,就像江一南的出現不是巧合,只是催化劑,杜漸是借自己的焦灼來催促未央央未可行來達到他的目的,這是一張多麼複雜的網。他到底是愛女心切,還是愛未都大廈背後的陰影呢?李烈在這個晚上再次開始悶,他甚至在這樣一個晚上買了一包煙,中華牌的,笨手笨腳地點上,辛辣的煙霧立即嗆得他立即劇烈咳嗽,涕淚四流。

內行門道 37

李烈再次來到銀行大樓找杜漸的時候,他已經溜進了躲家莊,銀行裡的人有的說他出了意外進了醫院,具體在哪家醫院不清楚,有的說他去了歐洲考察。反正沒有人知道他的行蹤,他是行長,他有權在他喜歡的地方待著,這棟大樓裡的人都無權過問,問得多,就會有人說言多必失。李烈被踢皮球一樣的支來支去,最後也只是雲山霧罩地得到了這兩個模稜兩可的答案,他站在銀行大門前再次罵了人:該死的!玩上拖延術了!

銀行大樓前的停車場上停滿了各顏色各款型的名車,太陽光的映照之下閃爍著錢的光芒。李烈花了眼,指點著它們說不出話來。他想自己是真的老了,竟然有了很多感慨和嘆息。他離開中國的時候,父母的月工資才一百塊左右,現在,北京的大街上已經跑著很多幾百萬一輛的進口車了。

看什麼呢?未可成出現的時候李烈正坐在停車場的臺階上胡思亂想。

在看車。李烈瞄了他一眼,未可成衣著光鮮地站在他身邊,手中轉著車鑰匙後面掛著的鑰匙環,一副紈絝子弟的尊容。

未可成顯得很興奮,彷彿一個園丁在賣弄他花園裡的花花草草,他笑著指點江山:這就對了,在這兒你絕對可以見到世界最頂級的好車。你看看,你看看,放眼望去,賓士寶馬都是小意思,光勞斯萊斯就有好幾輛。

李烈點點頭略帶諷刺地說:是啊!真不錯,中國的暴發戶們都爭著為別的國家創造出口利潤和經濟效益了。

未可成同樣瞄了他一眼,李烈恰好迎到他的目光,二人相視一笑。未可成拍了拍李烈的肩膀:年輕人,別那麼天真,現在一個最現實的問題就是適者生存能者多得。

他說這話的時候手指了指身後的銀行大樓:事實證明,真正的聰明人不是你得到多少錢,是你花了多少錢。

李烈倒是贊成他的話,他忽然發現未可成沒那麼討厭了:你也是來找錢的?

錯!我是來送錢的。我這也算是取之於人用之於人。他說著大笑起來,你想要的那筆錢,恐怕要等,杜漸這傢伙最近消失了,說是去英國學習了,誰知道呢!不過,你放心,我侄女讓我做的事情,我是一定會做的,只是,你小子其實不太仗義,前些天還戲弄了我一次,怎麼著,也得請我吃頓飯補償一下。

李烈無奈地笑了笑:好啊!一頓飯我還是請得起的。

誰都知道你們南方人摳門,只不過,摳門到你這種程度的,我還真是少見。你得像未央央學習學習,得學會投資,這丫頭別的不會,這些從小就懂,上幼兒園就知道給阿姨的女兒送生日蛋糕了,在後她年年都是班長大隊長。

是啊,龍生龍,鳳生鳳。李烈笑著說。

未可成自然聽出了他話外的意思,所以,他繞著李烈走了一圈:接著說,接著說。怎麼,不說了?你也知道接下來的話不好聽?還算你小子有點良心。

李烈也覺得自己的鄙夷過頭了,他看著未可成,接受了未可成的責備。

未可成卻並沒有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