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成熟的森林裡種第N棵樹與在一片沙漠裡種下第一棵樹並讓它紮下根系活下來,哪一個更有意義。
所以,我希望我們可以合作,我可以幫助你在這片沙漠裡種活第一棵樹。
可是,我想說的是,我不想移植他國的樹,我可以獨立種活第一棵樹,這棵樹一定要堅韌地紮根在這片沙漠之中,終有一天,它將成長為參天大樹。
我想你應該知道,如果你不能接受我的投資,那麼我們將成為真正的對手。
撕下你的畫皮,你會變成妖怪還是天使?
Jorn果然露出了他隱藏已久的嘲諷,他冷冷地看著李烈:我要成為這個領域裡的微軟。這也是你的目標。在這一點上來看,我們很像,都很有野心。
李烈發自內心地一笑:只一點不像,我不只是個商人,也是個科學家。
那天的長城上風很大,颳得人臉生疼。李烈不知道Jorn的臉是不是也很疼,他忽然歪了歪身體,幾乎摔倒。李烈本能地扶了他一把。Jorn說自己太不小心了。
李烈想是他的野心膨脹過快,而他的腳步還沒走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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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35
未央央進李烈辦公室的時候李烈正站在窗前望向遠處,室內安靜而清冷,而李烈的目光堅毅絕決,唇角卻泛著一絲得意的詭異。
李烈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展顏一笑,他發現她的臉上有淡淡的妝容:你有應酬了?
李烈的笑立即變成了輕蔑。幾個小時前的清晨,他接到了杜漸的電話約他去家裡談談。
怎麼?是不是有同流合汙的感覺?未央央笑著說,她的眼光又在提醒李烈。
李烈瞪了她一眼:五十步笑百步。我只是不懂,杜漸竟然主動約我,而且是去他家。你答應他了?
什麼?
你應該知道。
我只是答應我爸我會出國留學。
我謝謝你!李烈笑著說,他很想用一種舉重若輕的方式來化解他那時的沉重,未央央要走,未央央為他付出了很多。
不用謝我,如果能行,兩千萬算是我的股份。
李烈愣住了:哪來的兩千萬。
杜宇請來的呀!
李烈心頭撞鹿,他總算是明白了未央央的安排,但他非常可笑地說:那怎麼能算是你的股份?應該算是杜宇的。
未央央忽然勾起李烈下頜,同時眯起她細長的眼睛:你越來越像無賴了。
李烈得意地攥住她的手:近朱者赤啊!我還得向你多學習。
未央央很曖昧地看著他:你在挽留我?
李烈同樣很曖昧不明地說:你希望我挽留你?
未央央搖搖頭:不。
所以,我從來都尊重個人選擇。李烈張開雙臂像個詩人一樣說:你放心去飛,勇敢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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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行門道 36
李烈開著未央央那兒借來的奧迪A8到杜漸家時,杜漸家的院子外面停著一輛嶄新的3系寶馬,然後,他越過杜漸的頭頂看到了坐在非常簡樸的客廳沙發上的江南微電子公司的江一南。那個清瘦而略顯蒼白的戴著眼鏡的江一南看他的眼光竟然帶著無限美好的惺惺相惜,以致於許多年後當他們時時在某一場合見面時,李烈發現他的這種表情已被定格,他似乎對每一個人都如此,就像廟裡被定了形的泥塑,慈眉善目的江一南與他一樣在這一年裡經歷著同樣的煎熬,然後,他們非常有緣份地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對於李烈來說,這是一個沒著沒落的黃昏,預料中的結果翩然而至。他的到來已經讓江一南的臉上都已經有了不易察覺的微笑。這讓李烈如坐針氈,他們都太聰明瞭,這讓李烈有強烈的心虛。
杜漸自然沒有拿出批文,他請這兩個創業中的年輕人喝了兩杯咖啡,這間屋子裡沒有戴芷菲,小保姆端來的是苦得透頂的咖啡。這間房子的主人在熱烈歡迎後大談羅哇克來自於蘇門答臘麝香貓的大便。李烈那時有點噁心,他覺得自己在噁心自己。
兩位青年才俊在抿過一口咖啡後不約而同地皺起了眉頭,杜漸也再次重複地說:哦,沒有加糖!真是不湊巧,家裡的糖都沒有了。
然後,他在這天晚上唯一的一次提起了未字,他說:未可行答應送我些上等的方糖,說好了,不兌現,哪天我得找他算賬。
那個時候的李烈終於洞悉了杜漸的咖啡加糖論,他不由得開始微笑了,他的緊張在那一刻變得微不足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