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禪法嗎?”我被他凌厲的眼神嚇了一跳,卻並沒有後退,而是點了點頭。一休禪師瞪著我打量了半天,忽道:“那你就跟我來吧。”
我就這麼認識了一休師父,拜在他的門下,並且住在大德寺的真珠庵內。他問我是幹什麼的,我說,我是修習茶道的,他說,那麼你就修習茶道吧。他讓我把這間屋子當作修行的場所,每天燒水、點茶,這就是他教我的禪法。
雖然一休師父每日行蹤不定,但他每天都會過來喝一碗茶。有時我惴惴不安地端茶給他,他會說,“好喝啊,小村!”有時我使盡渾身解數點一碗茶給他,他又會說,“太難喝了,你點茶時在想些什麼汙七糟八的東西!”有時他又會沉默不語,喝完茶,放下碗就走了。
師父有一本詩集,名叫《狂雲集》。有一次,我問師父,為什麼要給詩集取這個名字,師父傲然答道:“說我一休宗純狂妄的人,他才是真的狂妄呢!”說完一口喝完了碗中的剩茶,把碗重重地放在地上,轉身就走了。
還有一次,我問師父究竟什麼是禪,師父用筷子蘸著醬油在桌子上畫了一個大大的“○”,我奇怪地問:“這個?這是誰教給您的呢?”師父又在那個“○”後面寫了一個大大的“悟”字。他說的也許是中國的那位偉大的禪師圓悟克勤,也許不是。
那天我們喝了很多茶,師父說,喝多了茶就要上廁所啊,這是沒辦法的事……
我就在大德寺中繼續修習茶道,靜坐參禪,聽師父講一些我大多都聽不懂的話。日子就這樣如水一般流去了。
有一天,我收到一封邀請信,請我於十天之後去參加一次“淋汗茶會”(淋汗即泡澡,是一種先入浴洗澡再招待喝茶的茶會)。因為邀請的主人是我平日裡很尊重和喜歡的,所以我馬上很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