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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部分

就有三分可談。再下去,就是要讓莊懷,呃,鹽官大人能夠摸準監察使的意思,那就可以開始投石問路 了……”

金秋的午後,玲瓏坐於一邊,看著媯語縝密地部署著事宜,冷靜又從容,像是天生就慣於這種全域性的安排,不必如何擺架勢便有一股氣度在。她深思著,將最近這一串事情都連起來一想,漸漸理出了一條線索。

攏 上了眉,她瞅向王隨。是不是一開始,這個男人就已經把自己算計進去了?他一定是知道了鐵炬堡一些秘事了吧?比如與官府結交,囤積居奇……還有那樁威脅他人 的孩童失蹤案……忽然間,玲瓏打了個冷戰,記得那次在小舟上,王隨特意向當朝的攝政王爺提到了此事。他的意思,竟然一開始就是要針對鐵炬堡麼?

出逃桃花居,來到烏州,爭取官鹽常股,由烏州而及元桐……這些都串起來了!原來,他竟真的知道了自己在暗中與堡主聯絡。

玲瓏垂在裙襬兩側的手顫了顫,他竟是如此防忌著自己呀!那麼在此事一落幕,他是不是也該秋後算帳了?心似乎微微一縮,玲瓏抿了下唇,眼神頓時深了些許。看來,要想全身而退,就只有鋌而走險了。

心 中定下了主意,她微微昂起臉,朝媯語掠了眼,有這個人在此,似乎就可以與那攝政王爺談一些條件吧?即使,那得付出相當的代價。但是她在堡主眼中只不過一粒 棋子,既然本就非親非故,那她又何不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呢?只要自己能全身而退就好,她無所謂別人的什麼犧牲,鐵炬堡也並無不同。

第三部 江湖篇 第五章 十里馭風

媯語不意這麼快會就與木清嘉對上。匯風樓後園的西廂雅間裡,只是小小几盞清茶,居然真的把這位四品代皇上親巡的監察使大駕給請來了。

一時那麼切近地看到舊臣的臉,媯語心頭著實浮起一陣感慨,不過須臾一年,彼此身份已是迥然相異。曾經的君與臣,此刻卻翻然變成民與官。

“勞木大人大駕,草民真是榮幸之至啊,呵呵!”杜敘儼然很為相熟的樣子,看上去已是久與官家打交道的老手了,熟稔又熱絡。

相較於她的熱絡,木清嘉只是淡淡一笑,微微欠了欠身,並不顯得多少倨傲,卻也沒有什麼親近的意思。木清嘉朝在陪的王隨與易了容,一身男裝便服的媯語略略打量過一眼,溫和地道:“近日烏州戒嚴,幾位都知道了吧?”

“呵呵,有勞大人關愛,小人幾個已在府衙裡辦妥了客商的登記了……呵呵,這等小事,還讓大人費心,真是過意不去啊……”

杜敘伶俐又巧妙地將開場時的生疏與冷淡帶了過去,先撿一些隨意的話與木清嘉攀談著,偶爾王隨也插些話,氣氛一時輕鬆不少。話題先是圍繞著烏州,繼而談到天都的風情。

媯語在一旁靜靜地坐著,沉默地打量,並不急著開口。她聽到王隨將話巧妙地帶到了西域,唇際不由淺淺一笑,繞著彎兒走的路總要回歸正題的。她不著痕跡地藉著喝水的時候朝木清嘉掠了一眼,心頭終究有些疑惑。

穩秀有勁松之氣,平柔有流水之質……猶記得段辰的這一句話,平柔有流水之質,但畢竟有勁松之氣,不會如此低姿態地與商賈親近。就算心存好感,也需得王隨他們前去拜訪,而不是親自登門。如今卻來了……他所來為何?

“官鹽……木大人,小人跟您說句心裡話呀,我等現也只敢做做烏州的官鹽,至於是元桐,雖然利潤可觀,卻還是不敢插下手去……”

“哦?元桐二州的官鹽有問題麼?”

媯語回神,聽得這幾句,便暗自斂了些精神細聽。

“……不瞞大人說,現下少有鹽商敢接官府的榜,這元桐二州雖說是鹽業的大市,但……呵呵,說來大人興許不信,元桐二州每到年底時,百姓都不大吃得上鹽。唯有富人家才吃得起,而這些鹽,其實還是市面上流的私鹽!官鹽往往貴得離譜,大多人都買不起……”

“私鹽相售,無戶部的常股憑證是解犯刑律的,買賣雙方都得吃官司。”木清嘉挑了挑眉,眼神有些深邃起來,這商家,難道還想著要往元桐二州的官鹽上打主意?然而,提的東西倒是不錯的。久在天都,雖對元州鹽業略有耳聞,但沒想到居然黑到這個程度。

“也沒法子呀!老百姓都吃不上鹽了……”王隨趁著杜敘說話時,悄悄朝媯語看了看。

木清嘉不動聲色地看著,心下其實早有注意。除了在開場白時自報了姓名,便一直未曾開過口呢!

“鳥 窮則啄,人窮則詐。大人是治世良吏,定知百姓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