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幾小時前因為老太太,費長樂說了一句狠話之外,他的情緒沒有任何的起伏。
孫雅仁想看,費長樂暴怒的摸樣。他想,他一定能立馬射、出來。
“你奶奶醒了,知道?”
看著費長樂的瞳孔閃爍了下,孫雅仁饒有興致的盯著費長樂的表情,此時,電話鈴聲響起。
接起手機,傳來男人的聲音,如銅鐘般醇厚,沉重:“經成在你那裡。”
深吸一口煙,孫雅仁回答:“是,父親。”
從進入孫雅仁的宅邸的鐵門開始,除了孫雅仁和手下特質的手機,包括他給費長樂的手機,其餘的,訊號一律受損,接不了,也打不出。
“讓他接電話。”
“他……”看了眼昏迷的孫經成,孫雅仁老實回答:“昏迷了。”
電話中沉默了一秒,孫聖擎問道:“怎麼回事。”
“一點誤會,被我手下打的。”
“……給他個交代。”
“是。”
“清醒之後,讓他給我打電話。”
隨後,對方電話放下。
端著手機,看著在屋中站得像軍人一樣筆直的費長樂,孫雅仁移開視線:“你揍的人是我大哥,所以,一會揍你的時候,雙手護頭,蹲在地上。”
費長樂沒有回答,沒有質問,就那樣注視著如今看似主宰他生死的男人。
“挺過半個小時,我一定把你搶救回來,否則,我會忙你奶奶養老。”
將香菸熄滅在菸灰缸中,孫雅仁突然不想看到費長樂現在的表情。
只聽站在正中那個剛被試了兩種藥的大個子輕輕點了點頭,道:“知道了。”
譚文到後先做了急救措施,孫經成逐漸轉醒。
“輕微腦震盪,斷了兩根肋骨。”摘下塑膠手套,譚文在孫經成殺人般的目光下,對孫雅仁說道。
“女人,你得給我個交代。”每說一個字,孫經成都感到撕心裂肺般的疼痛,一方面是受傷的緣故,另一方面是譚文檢查傷勢時沒輕沒重的後果。一向暴躁的孫經成,恨不得把費長樂和譚文一起斃了!
“給你三十分鐘,不能用槍用刀。”
“什麼?”孫經成聲音陡然提高,按照規矩,孫雅仁應該直接把費長樂交給他處理。
“接不接受是你的事,你也不想整個孫氏都知道,你被一個無名小卒打到腦震盪,是吧?”孫雅仁坐在皮椅中,左腿覆蓋於右膝之上,雙眼微垂,一副半笑不笑的模樣,看的孫經成牙癢癢。
“給我拿六個鐵棍。”
孫雅仁點點頭,對身邊馬雲吩咐:“給大少爺那六個鐵棍,粗點,長點。”
轉過頭,對孫經成笑道:“大哥輕著點,我花50萬買的。”
接下來,是一場單方面的屠殺,六個保鏢,六條鐵棍,將雙手抱頭縮成一團的費長樂圍在中間,棍棍向著費長樂的後腦和肋骨敲擊。
馬雲慶幸許峰此時不在場,否則他一定會衝上去。
譚文扶了扶鼻樑上眼睛,燈光反射在鏡片上,看不到他的眼神。
時針劃過七點,窗外徹底黑了下來。靜謐的夜裡,孫雅仁站在大落地窗前,從玻璃中的倒影中,看著被打得頭破血流的費長樂。
11、十一
舉起左腕,看了眼黑色陶瓷腕錶,孫雅仁淡淡的道:“30分鐘到。”
圍著費長樂的六人立即停了手中的動作,整個孫氏都知道,孫雅仁是出了名的護犢子。
棕色的毛衣上多處破損,露出被鐵棍劃破的肌膚。由於雙手護住,看不清費長樂此時的表情,只能看到粘稠的血液未間斷的,滴落在高階的灰色毛毯上。
沒有人會認為,這個人還有救。
點了一根菸,孫雅仁對孫經成笑道:“你的肋骨再不接,可能就廢了。”
孫經成沒有答話,對費長樂喝道:“小子,抬頭。”
在場的人都認為,這是一個有問無答的結果,只有譚文知道,以費長樂的生命力,這根本是九牛一毛。推了推眼鏡,譚文掩飾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
5秒,10秒。
費長樂沒有任何的回應,就像一個血淋淋的雕像,紮根在染遍他鮮血的灰色毛毯上。透著一股蒼涼的味道。
對他們這樣的人來說,死亡猶如空氣。他們每天製造的武器,遍佈全球,以每把手槍取代一條生命為代價,他們早已深陷地獄。
眉骨微不可查的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