汩汩的鮮血從雪的手掌流淌著。
如歌顰緊雙眉,將金創藥粉灑在他的傷口,傷口很深,藥粉剛灑上就被血沖走了。她咬住嘴唇,將滿滿一瓶藥粉灑上去。
“好疼!”雪呻吟著呼痛。
如歌瞪他一眼,從桌上拿了雪白的布條準備給他包紮:“知道痛,為什麼用手去攔刀?”
“你若是不揮出那一刀,心中的悲苦和仇恨怎麼能化解的了呢?”
“那也不需要你用手啊!”
“若是不傷到我的手,你怎麼會心痛得把嘴唇都咬白了呢?”雪笑得一臉可愛。
如歌氣得說不出話。(蘋果 部 落)(。applelei。)
雪得意地笑:“很十全十美對不對?你的恨意被那一刀和鮮血衝得淡了些,我也知道原來你是如此心疼我的呀。”
如歌用力包紮他的手。
“哎呀”、“哎呀”的呼痛聲頓時令雪的得意煙消雲散。
窗外的夜空已漸漸發白。
雞鳴遙遙傳來。
如歌沉默半晌,面色凝重:“雪,你說過你是仙人。”
“對呀。”
“那你是不是什麼都知道。”
“呃……你想知道什麼?”
她盯緊他:
“我爹的確是被戰楓殺的嗎?”
雪揉揉鼻子,無奈道:
“是。戰楓沒有騙你。”
如歌的血液變冷。
“為什麼不讓我殺他。”
“殺了他,烈明鏡也活不過來了。”
“難道,就讓我爹那樣死掉嗎?!”如歌的淚水流下,“我是他的女兒,我要為爹報仇!”
雪苦笑。
“為什麼都要報仇呢?如果不是有那麼多仇恨,很多悲劇都是可以避免的。”
如歌怔住,去想他的話。戰楓,也說是為了報仇。
“戰叔叔……真的……是我爹殺的嗎?”
雪猶豫著。
她凝視他:“請你告訴我。”
雪輕輕嘆息:“是的,是烈明鏡殺的。”
如歌驚怔,半天才找回聲音:“為什麼?!”爹和戰叔叔是生死相交的兄弟,而且每當爹提起來戰叔叔,那種深刻的感情絕對不是偽裝得出來的。
雪的聲音有點古怪:“烈明鏡有自己的原因。”
如歌追問:“不可以讓我知道嗎?”
雪望著她,搖頭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你不用知道。”
如歌又是一怔:“知道的越多,痛苦也就越多。你是不是想說這個?”
雪微笑如花:“聰明的丫頭。”
“那你豈非是最痛苦的人?好像所有的秘密你全都知道。”
雪伸伸懶腰,哈欠道:“才不是,我是世上最幸福的人。”
“……?”
雪偷親她的臉頰一下:“只要能和如歌臭丫頭在一起,我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啊。”
如歌怔怔看他。
雪笑盈盈,伸手去捏她的鼻子:
“喂,再這樣看我,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啊。”
如歌驚呼——
“你的手!”
鮮血浸透了雪白的布條,一滴一滴滲了出來。
如歌捧住他的手,驚得有些失了方寸:“怎麼會這樣,用了這麼多藥粉,怎麼還是止不住血呢?”
雪的笑容有些虛弱:“你真是笨死了,難怪被我騙那麼多次。我是故意讓你心疼啦。”
“閉嘴!”如歌憤怒道,“告訴我,你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你不是仙人嗎?是仙人還會流血不止?你是不是一直在騙我!?”
雪笑得甜蜜蜜:“好啦好啦,我不讓血再流就是啦。”他拉起如歌的裙角,扯下一塊鮮紅的布條,換下被血漬溼透的白布,“血是紅的,就應該用紅布來包紮,這叫做以紅克紅。”
如歌懷疑道:“又在騙我?”
雪拍拍她的肩膀,像哄小孩子一樣:“放心好了,我去飽飽睡上一覺,明天傷口就會全好了。”
望著走進裡屋雪的背影,如歌心底一片揮之不去的不安。
為什麼,她總覺得雪用紅布包扎傷口的目的,只是為了讓滲出的鮮血不再那麼刺眼呢?
漆黑的石屋裡。
玉自寒雙手握緊輪椅,胸口狂湧的熱血令他眩暈:
“她——”
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