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應什麼呀,大小姐?您別說到一半停下來啊,調咱們胃口。”
“吵死了!昨晚那個赫連奸人說了那麼多我哪能全部記得啊!”話一出口,褚芸就恨不得將自己的嘴巴縫起來。“哦……昨晚?”柔萍點了點頭。
“嗯……赫連……奸人?”依萍轉了轉眼珠。
“應青春而凝暉。流翠葉於纖柯兮,結微根于丹墀。信繁華之速實兮,弗見凋於嚴霜。芳暮秋之幽蘭兮,麗崑崙之英芝。既經時而收採兮,遂幽殺以增芳,去枝葉而特御兮,入綃索之霧裳。附玉體以行止兮,順微風而舒光。”
低沉的聲音帶著微微的沙啞,響起在瀰漫著迷迭香氣味的別院裡,充滿磁性的嗓音念著曹植的《迷迭香賦》,聽在人耳中猶如飲著一罈上好的美酒,酒不醉人人自醉。
三人循聲望去,只見主屋大開的視窗前一個少年慵懶地伏於窗沿。少年僅著單衣,黑髮未束起而是隨意地披散在肩上,他的大半張臉掩在橫臥的手臂之後,只露出一雙細長的鳳目,也許是因為肌膚太蒼白的關係,襯得他一對眼珠出奇的烏黑,眼角微挑,轉盼多情……
不用說,這個在迷迭居中的少年就是赫連大奸人長年體弱的弟弟,赫連府的小公子——赫連修人。
見過甄憐憐的仙姿秀逸後,褚芸以為自己不會再對任何人的美貌感到驚訝,可瞧見赫連修人的容貌後她還是忍不住狠狠地驚豔了一番。如果說甄憐憐是精緻嬌豔之美,那麼眼前的這個少年就是孱弱蒼白之美,並在單薄中散發著一股掩不住的妖氣,絕對的魅惑人心!
褚大小姐在驚豔之餘,心中不禁直犯嘀咕,這赫連府到底是塊什麼風水寶地啊,裡頭住的人怎麼一個比一個漂亮?
赫連修人仍然伏在窗沿,既不邀請褚芸她們進屋坐,也不趕她們走,“迷迭香原名叫‘海之朝露’,在當地被認為是一種神聖之草。你可知在西域迷迭香代表什麼嗎?”
似乎並不期待褚芸的回答,他很快自問自答道:“永恆之回憶。在西域迷迭香被當作是永恆的象徵,而在中土我們用了更能體現中土文化的一個成語代替它,叫做——至、死、不、渝。”
褚芸一怔,赫連修人在說最後那四個字時眼中放射出來的熾熱,不知為何竟會令她有種心驚膽戰的感覺。她想離開了,可雙腳像是被施了法術般定在原地,怎樣也移動不了。
直到一個突然闖進的聲音打破這詭異的局面。
“你來這裡幹什麼?”甄憐憐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雖然慶幸甄憐憐來得及時,但見到她那副傲慢樣褚芸的氣就不打一處來,挑了挑眉也學樣雙手叉腰道:“那你來這裡幹什麼?”
“我幹嗎要告訴你啊,現在是本小姐在問你話!”
“你來這裡幹什麼本小姐就來這裡幹什麼。”
“笑話!你能跟我比,本小姐來這裡當然是來探望我小表哥——哎呀!”她突然緊張地衝進主屋,“小表哥,你怎麼只穿著單衣就坐在視窗,雖說是春天可你身子弱,萬一受了涼怎麼辦……”
“我沒事。”赫連修人仍舊一動也不動地趴在視窗,連眼睛也沒瞟她一下。
“不行,要是你病了又要忙壞大表哥了!”甄憐憐伸手抓住他的手臂欲扶他進去。
赫連修人終於抬起頭來看她,“我說了沒事,你沒聽到嗎?”他嘴角微勾,似笑非笑,烏眸轉動間他眼中散發出來的那股妖氣也隨著四周瀰漫的濃郁香氣而愈發濃烈起來。
甄憐憐只覺觸碰到他的指尖滲進一股寒意,雙手反射性地一縮,“我、我知道了……”
離開迷迭居的勢力範圍,褚芸暗暗舒了口氣,她覺得她們四個人幾乎是落荒而逃的。
甄憐憐喘著氣,似乎還是有些心有餘悸,“小表哥今天的心情似乎不太好啊……”她喃喃自語道。忽而,她瞟了褚芸一眼,悻然道:“定是你不請自入惹得小表哥生氣了!”
褚芸眯了眯眼,笑道:“我記得你也是不請自入的,而且入得比我們還徹底對吧。”
“你們是什麼東西,怎麼能與本小姐相提並論!”甄憐憐氣紅了一張粉雕玉琢的俏臉。
“是啊,我們當然不能和你相提並論啦,畢竟,被他嚇得臉色發白的人又不是我們,對吧?”褚芸訕笑,故意回頭詢問著柔萍依萍兩姐妹的意見。
姐妹倆也沒讓主子失望,極有默契地一點頭,異口同聲道:“沒錯!”
“你——你們——”甄憐憐在口舌上不是褚芸的對手,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