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
她想起於勝軍曾經說過的話,突然意識到自己是陷入了父子爭鬥的旋渦裡,謀劃了這一切的人,總要找上那戴罪羔羊來替自己洗脫一切,也許就是於勝軍的落入法網,也不過是一個局,反正要犧牲掉的,不如借刀殺人。想到這兒,不由得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林韋辰在這當中,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心中驚濤翻滾,不由得便目光炯炯地逼視著在這窮鄉陋室之中依舊風度翩然的男人。
項振灝是多麼聰明的人,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笑道:“我想你是個聰明的女孩子…大概也猜到這當中的原由,決不簡單。”
她突然揚了揚眉,道:“我想…項先生也決不是於家父子的馬前卒那麼簡單…之前於勝軍因為世紀豪庭的地和海飛房地產鬧地不可開交,想不到這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而已…也許項先生是和於勝軍聯合演了一齣戲,不過是想借著這麼一鬧,踢某些不太喜歡的人出局而已…”
項振灝一怔,淡淡一笑,道:“看來你知道的還真不少…”
她冷冷地道:“豈敢!我不過是聽人說起,海飛房地產的李名山為了給自己留條後路,私自存了一點視聽資料,那視聽資料裡或許有對項先生非常重要的人,否則項先生也不會出此下策,白白搭上了世紀豪庭…項先生一定很心疼吧?”
項振灝卻哈哈大笑起來,道:“不,你錯了,並不是李名山要主動跟我過不去,他還沒有那個膽子…只是這些年來他也變了好多,我有些越來越控制不住他了,他竟然得意忘形到落進了於勝軍的圈套,其實於勝軍本來想對付的是另有其人…這個人或者這些人是誰,想來你也知道個大概,都是這城市裡屬一屬二的人物…把李名山套住不過是個意外,但是老李竟然藉著這個引子自己留了一手,卻是讓我很失望的,而且他竟把歪腦筋動到了我父親的身上…在這個世上有些東西是比錢更重要的,所以我才不得已忍痛割愛,哪怕是得來不易的世紀豪庭,我寧肯毀了它…在這個生意場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我不允許背叛,所以我寧可舍掉巨大的利益,也要讓李名山知道背叛我的下場…就是這麼簡單…”
她喃喃地道:“你和於勝軍之間的爭鬥或者說交易…林韋辰…他究竟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項振灝微微一笑,道:“其實你早已經知道的…他或許並不象表面上那麼簡單…所以你才會那麼做,否則他也不會如此逍遙自在…而你至今尚無法能確定的,不過是…他所做的一切是否出於本意罷了。”
真是一語中的。她心中始終不肯承認的,甚至面對靳啟華的詰問面對趙國輝的失望,她一直硬挺著不肯承認的,其實那原因就是這麼簡單…在她想來,他所做的一切也許是迫於無奈…也許,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她苦笑了一下,方道:“項先生真是字字珠磯…我想我大概與項先生無礙,所以犯不著你弄這麼大的動靜把我綁到這窮鄉僻壤裡來吧?”
項振灝的目光突然一斂,又緩緩地散開,彷彿風吹過平靜的湖面,只激起淡淡的漣漪而已。半晌,又道:“你不要誤會…是林韋辰‘請’你來的,而我不過也是來赴他的一個約會,所以才和他底下的兄弟們走在一起…想不到他竟然還沒到…”說完,沉吟了半晌,彷彿是意有所指地道:“是林韋辰…他捨不得你…捨不得把你留在那裡…所以才千方百計地‘請’你前來…”言語之中,盡是譏諷之意。
她的心裡一動,反詰道:“那麼項先生怎麼會捨得…我聽聞有人在出省的國道上發現了被丟棄在道旁的黎涵予,項先生怎麼會捨得把她留在那裡…”停頓了片刻,又道:“項先生不過才見了我一面,話也沒能說上幾句,如今在於家父子視我為眼中釘的時候,項先生不管是否有利益的關係,也犯不著趟這淌混水,還給我送吃的東西來…我想,大約還是念彼及此吧?”
項振灝鎮定自若的態度彷彿起了一點波瀾,眉峰一蹙,在那微弱的燈光下,倒顯現出一種凌厲的氣勢,半晌又恢復了平靜,淡淡地道:“看來你知道倒還不少…不過,我奉勸你一句,有時候知道地越多反而越危險…我本來好心好意地給你送飯和水來,你這個人…真是不值得一顧…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去管別人的閒事…阿龍這個人雖然有些爆躁做事不計後果,可是若不是得到林韋辰的授意,也不會輕舉妄動…到現在你還搞不清形勢,你還是多關心關心自己吧…”
寂靜的房間裡,只有淺淺的燈光在緩緩地流動,外面已經被隔絕了的,並不能夠斷定此時此刻,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已經翻天覆地了。
她卻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