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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部分

萬語在舌尖上滾動,可是她竟然什麼沒有表示,只是冷冷地望著他,眼裡只有憤慨與蔑視。

她的態度終於激怒了他,他轉過臉去,抬手一揮,在她的頭上重重地一擊,她在昏迷前的那一瞬間彷彿捕捉到了他在回眸時痛苦地已經絕望的神色,耳邊迴響著那句似是而非的話,“黎涵予,我以後將不再見你”,心裡也是痛苦到極致的絕望,但是,一切已經來不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有人撥打了110報警電話,她在人民警察的聲聲呼喚下醒了過來,發現自己躺在黑漆漆的馬路邊,寒風刺骨,她身上穿著剛剛被項振灝扯下來的外套,而他與阿虎早就失去了蹤影。

她被送到了最近的派出所,想不到徐鐵昆也在那裡,一個年輕的警察很耐心地詢問她被禁錮乃至發生過毆打的經過,可她總是搖頭,也許是緊張,也許是害怕,只下意識地緊緊攥住左手,右手手心裡硬邦邦地被戳了一下,低下頭恍恍惚惚地望著,她曾經在酒店的走廊上扔掉的戒指,此刻竟然完好無損地戴在她的無名指上,赫然觸目,深深地剜開心底最柔軟的地方,鮮血淋漓。

她再也無法支撐下去,便伏在桌子上哭泣起來,弄地那年輕的警察一陣驚愕,徐鐵昆也沉默下來,擺了擺手,道:“算了,不要再問了,讓她平靜一下吧。”

最後,還是例行了正常的詢問程式,最後,她還是回答什麼也記不清了。她很清楚地看到徐鐵昆有些失望的神情,卻也改變不了自己堅定的心意。

不一會兒,有一個人站到了門口,向徐鐵昆點了點頭,是那天在小梅的病房外見到的四十多歲的警察隊長,兩個人在門邊耳語了幾句,那警察隊長又很注意地看了看她,彷彿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然而她卻聽見徐鐵昆低聲道:“算了,還是讓她冷靜冷靜吧。”那警察隊長又看了看她,才拍了拍徐鐵昆的肩膀,轉身離開了。

徐鐵昆提出要送她回家去,她想也沒想就拒絕了。徐鐵昆便道:“小黎,你也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大學生,應當比普通人更知道善惡是非的區別,應當更清楚一個公民有配合公安機關偵察犯罪活動的義務,一切話我也不想再羅唆了,你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

她一個人獨自走出公安局的大門,滿天的星斗,彷彿換了一重天地,深吸了一口夜間的清涼空氣,將手抄向口袋裡,卻摸到一個四四方方的東西,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一個黑色絲絨的錦盒,開啟來,一顆藍色的鵝卵型寶石在靜靜地散發著幽幽的光芒,璀燦閃爍,彷彿人的一滴眼淚。她的眼淚嘩嘩地流了下來,這是他留給她的,價值連城的,終究留給了她。

她突然想起若干年以前看過的一部劉德華主演的電影,女主角帶著價值連城的藍寶石獨自坐在小巴車上,等著此生再也不可能出現的人。如今,這樣悽慘的一幕在她身上重演,荒唐地是她親手將他送上了“不歸路”。

第二天,她病了,也不發燒,只是身體沒有半分力氣,躺在床上看著窗外的晨光暮色交替轉換,就是閉不上眼睛。

彷彿看見鮮血淋漓地他站在荒山曠野裡,周圍站滿了武裝齊備的警察,黑洞洞的槍口,紛紛地指向了一步步踉蹌著走近的人,猙獰著眼睛,早已經面目全非,可是淒涼的神色卻射向了她:“黎涵予,我那樣待你,而你不過是想算計於我,你這樣咬牙切齒地,真的打算把送我到監獄裡去,或者乾脆致我於死地嗎?”猶如萬箭攢心,她只能拼命地搖頭,卻說不出半個字,冷汗涔涔,看著他漸漸地倒在血泊中。

她終於“啊”地一下,叫出聲來,原來不過是一個夢,怎麼會那麼清晰地,好象真的一樣。

電視里正在放著許久以前的一部瓊瑤電影,不曉得是什麼名字,迷迷糊糊之間,只聽得一個清脆的聲音道:“我養一隻狗,它知道對我友善,我養一個白痴,她也知道感恩。而這次,我養了一個人,沒有心的人,她卻咬了我一口。這一生,我希望不再見到你們,如果有機會再見面,除非是向你們討還這筆債!”

她激靈靈打一個寒顫,翻身從床上坐起來,漂亮的女主角滿腔悲憤與幽怨,背叛感情的男人只面如縞灰地呆立在一旁,而她亦如那男主角,聽著這錚錚的詛咒之言,怔怔地垂下淚來,在他的眼裡,她大約就是那個沒有了心的人。

可是,她卻在不自覺地等待,等待討還血債的人能夠在有一天,不期然地再度出現…

幾天以後,於惠蘭打來了電話,很關心地詢問她的身體情況,言談之中十分感謝她這些時日來的辛苦與操勞,她只得收拾了心情,再度到醫院裡去照顧還在昏迷中的簡明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