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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什麼半年沒有進展?我又不是經過專業訓練的…間諜,哪有那麼高深的本事?你有本事,你自己去查好了,巴巴地把我送到那家的二公子身邊…去做什麼?”

有冷咧的氣息在頭頂咻咻地盤旋著,她意識到自己的過分,怎麼竟如此地口不擇言起來?他冷冷地道:“那你就別做好了!別那麼忍辱負重地犧牲了自己,倒好象是我把你賣了似的!”

這話太具有侮辱性了,她本來有的一絲後悔,也被清滌地蕩然無存了,憤憤地道:“你好…你有種…這可是你說的…我本來也不願意幹了,我明天就回省城去…以後看我是和林韋辰好還是和李韋辰張韋辰好,都與你無關…”說完,便疾步走了出去。

走廊裡還點著那盞幽幽的燈,有冷寂的月光從走廊盡頭的窗戶映進來,爬在她的腳背上,彷彿是暗夜裡的陡然出現的幽靈在吞噬著活的有生命的肌肉,她不禁又打了一個寒顫,卻聽地屋裡“嘩啦啦”一翻忙亂,有玻璃粉碎的聲音。

迴轉身去,只見他彷彿是將窗臺上魚缸橫掃過書桌,一地的狼籍,烏油油的地板上汩汩地流成了河,小靳和嘉嘉在河中央驚慌失措地踢踏蹦跳著。他失魂落魄地站在一旁,在幽暗的風光與月光交織中,只顯現出一個側影,青灰色的側影,是冷酷是失望是無奈是疲倦,根本分不清。

她只是呆住了,呆呆地望住了…

吳奶奶蹣跚地爬上樓來,“哎喲”了一聲,叫道:“我的天,兄妹倆…這是怎麼了…啟華…”

有第三個人在這裡了,將那沉滯僵硬裡漸漸地添了些新鮮的氧氣,呼吸緩緩地恢復了過來,她剛剛邁出一步,他卻大踏步地走了出來,面不改色地擦著她的身體,回到自己的房間去,房門重重地帶上了,連吳奶奶也嚇了一跳,嘟噥道:“這個啟華,脾氣大地…”說著挪動著肥胖的身體,緩慢地收拾起來。

她已經心力交瘁了,吳奶奶將小靳和嘉嘉暫時盛放到一個大肚子的涼水瓶裡,使她想起家裡的那一隻高腳杯,有一種渺茫的恍惚…

吳奶奶一轉身看到她的一個悽清的微笑,安慰道:“嘉嘉,你別怪啟華,好象最近的案子進展不順利,又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他也夠操心地了…你別怪他…等過了氣頭,讓他給你陪不是…”

她搖了搖頭,淡淡地道:“不用那麼麻煩了,我還是走了地好…”

十一

懷著一顆失落孤獨的心,她回到了省城。當然並不是真的賭氣撂挑子不幹了,不過是來開會的,一年一度的業務培訓,為了使房地產企業加深瞭解有關房地產開發當中的一些應當瞭解的法律法規還有政策。

省城裡還是老樣子,內陸城市一般是沒有春天的,不過幾天的工夫,就從冬天滑向了夏天,很沒有時間觀念,這會兒彷彿已經是酷暑了。乾燥悶熱的氣息糊在臉上,考驗著人的忍耐力,本來已經習以為常的生活裡的種種,也好象變地越來越無法接受了。

會議進行到第四天,可是她卻病了,得了熱傷風,腦袋裡總是亂哄哄地響著,象開著一架早就應當退役的拖拉機,身體也是疲倦到了極點,什麼也不願意做,沒有希望也沒有慾望,一切都變地索然無味。

熱傷風愈來愈厲害了,燒到38℃,她只得爬起來去醫院。醫院裡的人好多,厚厚的病歷單子疊在案頭,有專門的護士小姐在負責叫號,輪到她還得有些時候,只得一個人坐在冰涼的塑膠椅上。昏昏沉沉,真想躺下來,卻不能夠,她不能做超出禮儀的事來。

可是,對面的一個年輕的女人已經半躺了下去,枕在旁邊一個男人的腿上,那男人小聲地安慰著:“再忍耐一會兒,就快輪到我們了…”生命裡的相互扶持,在危難的時刻體現出來,更加繞人心田。可惜她沒有,不管高興,傷心,病痛…她永遠都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可惜不是你,陪我到最後…”梁靜茹淳靜的嗓音優雅地響起,不知是誰來的電話,迷濛地接了起來,是林韋辰,一路咆哮道:“連楚嘉,你現在在哪裡?”她有氣沒力地道:“你又哪裡出問題了?這次是忘記去拿乾洗的衣服,還是找不到明天上庭的檔案了?拜託你,我現在可沒空搭理你,你還是自己想辦法解決吧…”就是傭人,也沒有這樣使喚的,到了省城,也不肯放過她。

也許是她聲音裡的虛弱引起了他的注意,疑道:“連楚嘉,你怎麼了?”她沒好氣地應道:“我在醫院裡…”

不過二十分鐘的光景,他竟然如同天降一般地出現在她的面前,使她那因為鼻塞已經完全與外界隔膜的觸覺,不禁為之震了一震,抖落了壓迫與束縛,彷彿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