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炫耀著刺心的幸福,她總要時時刻刻地提醒著鄭子謙,還有她這麼個人存在。與項振灝結緣,應當是一舉兩得的辦法,她逃避了這許久,還是逃不開命運的捉弄。
於是,她沉聲道:“我自然是做好一切思想準備。簡明暉,想要得到,必然得有所付出。難道讓我跟著你過那種提心吊膽朝不保夕的生活嗎?也許再年輕一些,還沒有被這個社會搓揉過時還可以,現在我的年紀大了,我不想一輩子都為柴米油鹽而發愁擔憂,我辛苦了那麼久,也是時候為自己打算一下了。”
也許是她的赤裸裸的“表白”刺激了他,他彷彿不能相信似的注視著,想要看清她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可是她神色平淡,沒有一絲一毫的無奈,也沒有向無奈妥協後作出讓步的不甘,只是一種應當如是的平靜,不由地讓他心頭火起:“黎涵予,想不到你是這樣一個人,那麼你就繼續陪著你的魔鬼過你榮華富貴的生活吧。”說完,昂然闊步而去。
她望著他離去的高大卻顯得落寞的背影,心底隱隱地泛上一絲淺淺的痛楚,是在意氣用事吧?否則為什麼會說出這樣言不由衷的話來?眼眶微微有些溼潤,漸漸地籠起一層霧氣,擋住了視線。
簡明暉突然轉過頭,她急忙背過身去,生怕給他瞧見她哭了,因為跟自己無處可放的青春離別而哭了。他看的只是她冷淡而疏遠的背影,還有剛剛從洗手間走出來的面色陰沉的人,他搖了搖頭,終於還是揚長而去。
她不想鄭子謙也會在那裡,大概是聽到了她與簡明暉的一番談話,他們說地非常隱晦,應當不至於暴露其中的真實含義,可鄭子謙臉上呈現出來的駭人神情還是讓她的眼淚不聽命令地滾滾而下,剛剛就想哭的,想哭給他看。可是他的目光裡分明充滿了厭煩嫌憎的表情,彷彿當她是地上的垃圾一樣,這目光如同利刃將她僅留的一點自尊砍伐在腳下。
只聽他冷冷道:“黎涵予,你都是準備要結婚的人了,為什麼還和別人的男人混在一起?想不到你是個如此水性楊花的女人,從前我真是錯看你了。”
她原本是他的,可是陰差陽錯成了他哥哥的未婚妻,只得強忍了下來,可是她偏偏就是不肯安分,又和從前認識的男人藕斷絲連。 原來如此。
她臉上的淚水在那一瞬間一瀉而盡,微微揚起頭,靜靜地直視著他,嘴角漸漸流露出捉摸不定的笑意:“你是我的誰?而我又你的誰?鄭子謙,我想跟什麼人在一起是我的自由,你哥哥尚且管不著,你又有什麼資格來管我?”
他在暴怒裡顯現出傷心失望的神情:“黎涵予,你真的要跟我大哥結婚嗎?”
她冷冷地反問道:“你說呢?我想你應當去問你大哥吧,如果他肯,我自然不會拒絕,難道一輩子待字閨中做老姑娘讓旁人評論可憐嗎?”語氣越來越咄咄逼人,充滿了怨懣與憤怒,他結婚了,有了美滿姻緣,卻還在這兒指手畫腳想要再度干預她的人生,已經有過一次痛徹心扉的經驗,她不想將尚未結疤的創口重新撕裂開,再一次飽受求而不得的碾壓與折磨。
是呀,從一開始就知道是得不到的,那樣固執,固執有些可笑,但如果是那個理由倒也罷了,他如今的滿腔的絕望與無法壓抑的嫉妒,不過是為了她從來不曾將他當作一個男人來對待,不曾愛過他,哪怕是喜歡過他。他突然湧起了強烈的後悔,後悔自己當初一味地想要報復於她,可是既然她對待的感情也不過如此,他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將自己推入無法自拔的境地,不光是他自己,還有餘芳菲,和他們名存實亡已經岌岌可危的婚姻。
他的呼吸漸漸地沉重起來,突然上前一步扳住她的身體,熾熱而迅猛地吻了下去。她竟然沒有做過多的掙扎,就深陷在其中,如遭雷轟電擊一般,擱淺在心底深處最強烈的渴望岩漿噴發式地傾湧而出,她被自己這可怕的想法嚇地渾身瑟瑟發抖。可他不要她退縮,只想挽回過往已經流逝的一切,緊緊地擁住了,彷彿想要將她嵌入自己的身體,可是親吻卻變地漸漸溫柔纏綿起來。
她的呼吸已經被封住了,身體也失去了重心,心裡的痛楚抽絲剝繭般漸漸露出了端倪,他們這是在做什麼?她從意亂情迷的熱情中回過神來,本能地想要推開他的身體,可經過了幾個回合,他分明已經感覺到了她的熱烈與嚮往,並不亞於他的,也許…他已經顧不得了那麼許多了,她是他的,怎麼能再度拱手讓與別人,而且那個人還是他的哥哥,一旦定了名份,此生就再也沒有機會。
她只得向上一頂,趁他吃痛的工夫抽離了自己的身子,臉上還殘留著不可思異的緋紅,猶如桃花初開一般嬌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