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獨自來打針的老太太,似乎是憋了很久,笑道:“小夥子,你的女朋友可真心細”。他終於笑了起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坐了下來,道:“鄭子謙,看你以後還敢不敢喝酒。”他突然向她的肩頭一靠,她嚇了一跳,待要躲閃,他卻有些發賴的樣子,柔聲道:“你以前無償使用我的時候,口水流了那麼長的一路,把人家的衣服都給弄髒了,我卻沒說過半個不字。如今,人家是病人了,你就不能遷就一下。”
她只得罷了,他便又向裡偎了偎,道:“其實,我也不想的,這些日子,不斷地有同學出差過來,鈔票破費倒是其次,我天天跟酒開會可有些受不了。今天上班覺得有些暈暈乎乎的,好象腿腳還有些疼痛,去衛生間裡照了鏡子,發現脖子根那裡紅紅的,好象有些不對勁。”
她沒有做聲,彷彿有些感觸的樣子,一會兒才道:“一個人在異地生病是很難受的,以前我在學校的時候,也曾經大病了一次,幸好…”他接了下去:“幸好有你。黎涵予,剛剛,我看著你忙來忙去的,突然覺得你就象我的親人似的,在這陌生的城市裡,我不是孤單一人,生病了也不是沒人照顧,沒人理。”
她好象從很遠地方回過神來,笑道:“所以說你以後應當對我格外地恭敬些才成,也只有我這樣的老實人,在你惡言惡語地嘲弄之後還不計前嫌地陪你來看病。”他沒有回答,發燒39℃的人似乎有些神智不清的迷糊樣子,不一會兒好象是睡著了。
她當日受了別人的好意,也是在這白色的世界裡,眼望著透明的液體一點一滴地流逝,窗外一株綠色的高大植物在風中搖晃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