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用不著化妝。”說完拉著她來到衛生間的鏡子前,鏡子裡女人邋塌的服飾,蓬著一頭亂髮,眼窩深陷,濃抹重彩的兩個黑眼圈,的確有些恐怖寒愴的意味。
姚琳在身後道:“也不知道你犯什麼病了,手機不開,家裡的電話也沒人接。”去巡視了一翻,發現電話線已經被拔掉了,又叫道:“黎涵予,是不是和項振灝吵架了?”她懶懶地坐在沙發上,淡淡地道:“你又知道。”
姚琳笑道:“女人突然變地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當然是與男人與感情的事有關。黎涵予,你能遇到項振灝,也就別再挑剔了,其實他為了你,已經替我們事務所抗了不少事,單就是前些時候的官司還有這次事務所高價出售,沒有他幫忙,哪有那麼順利解決。這一切的一切,還不都是為了你。”
她低下頭來,輕輕地搓著睡衣下襬的毛邊,似乎不願意繼續這個話題。
姚琳並不認為發生了多大的事情,還以為是正常的小打小鬧,也不在意,道:“黎涵予,我要出國了,這個週末你有沒有空,約你吃頓餞行飯。”說必,又搖了搖頭,嘆道:“其實我一輩子的理想就是做一個賢妻良母,可是倒了這把年紀才做到,而且還是嫁給一個外國人,也是我當初想象不到的。不過,說穿了,都是命呀。”
是命,就真的躲不過嗎?她的心裡“咯噔”了一下,只覺得紅塵紛擾,萬事皆有因果的命理迴圈,終究是無法衝破。 檢視該章節最新評論(3)正在載入……
二十九
週末的時候,還是和姚琳去吃了晚飯,席間還有一些認識和不認識的人,聽他們談笑風生,看他們把酒言歡,她卻只是沉默。
煙霧瀰漫的豪華包間裡,璀燦的燈光繚繞紛紜,她再也無法忍耐,起身來到外面的走廊上,長長甬道,項振灝竟然站在盡頭,彷彿專程等在那裡,已經等好久了似的。依舊是衣履翩然的富貴公子,目光裡蘊涵著深沉而又模糊不定的惆悵與無奈,她被釘在了當地,再也無法挪動一步,銀河橫亙,天塹永斷。
終於,他走了過來,她怔怔地瞧著他,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了下來,他伸出手來想要撫住她的肩,可她卻將身體一偏,後退了一步,只叫他的手尷尬地停在半空,半晌才緩緩地垂下來,道:“黎涵予,你倒底想要怎麼樣?”
她將臉轉向一邊,凝視著牆壁上一幅油畫,殷紅的佈景裡一點淡淡的黃色,抽象派裡描繪的不知是日出還是日暮。人生裡有太多太多千瘡百孔的情感,也不懼再添她這一出。
他冷冷地道:“你是在耍我嗎?”她還是沉默。他似乎是被激怒了,提高了聲音,道:“黎涵予,我對於你可是一而再再二三地忍讓,可你卻是陰一陣晴一陣,把我攥在手心裡玩弄著,我可並不是時時刻刻都是好脾氣的。”她還是不曾轉過臉來,只逐字逐頓地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他突然兇狠上前扳過她的臉來,寬大的手掌幾乎罩住了她的整個臉龐,灼熱的氣息撲了過來,冷冷地道:“哪能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我偏不走偏不放手,倒要看看你能怎麼樣?”
她卻從縫隙間看見他左手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瑩光閃爍,觸目剜心,便慢慢地脫下了自己手上的那一支,舉起來遞到他面前,亦是同樣的瑩光閃爍。真是,天生一對。然而,只那麼一會兒的功夫,便被她狠狠地擲了出去,接著反問道:“我能怎麼樣?”挑釁的語氣連她自己都有些反感。
他眼中透出一種駭人的絕望,突然用力扼住了她的脖頸。她卻沒有半分退縮,冷冷地道:“項振灝,你打算在這大庭廣眾之下掐死我嗎?”他卻將她緊緊地擁進懷裡,好一會兒才道:“黎涵予,難道一切不能挽回了嗎?”
真的一切都不能再挽回了。
她輕輕地啜泣著,有些心軟,有些猶豫,有些彷徨,半晌才悶著聲音道:“我只怕自己半夜會驚醒過來,日日生活在驚恐、愧疚與自責之中。我只要想到那樣的生活,就不寒而慄。本來我以為自己能夠忍受,但是這兩天來發生的事情,讓我已經…已經無法再勉強自己。”
他慢慢地放開了手,目光之中漸漸地變地疏離與漠然,冷冷地道:“黎涵予,你口口聲聲說要相信我,可是你的骨子裡始終防備著我,不肯信我。阿虎曾經說過,我遲早會毀在你這個女人手裡,我卻不信。如今…黎涵予,你可真是個自私的女人,現在不需要我了,鄭子謙已經辦妥了離婚手續,你想重回到他身邊嗎?”
她本能地搖著頭,斷然道:“不,我和他是絕對不可能的。沒有堅持而走上了別的道路,就要承擔相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