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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部分

討。張國燾不大樂意,劉少奇的地位本來遠不如張國燾的。這時美國中情局“拜訪”張國燾20多次,買走一些他掌握的中共情報,張國燾順便賺點小錢。

1956年,張國燾看國內建設越來越好——那時香港比上海窮,比廣州也沒有多大優勢——就又表達回來的要求,中央答覆還是要他先認個錯。毛澤東的共產黨無論對敵人還是對叛徒,首先不抓不殺,而是要求認錯,“過則勿憚改”,真正的儒家風範。張國燾還是不樂意,真是不懂事理。中共中央沒有面子和臺階,怎能隨便說他想回來就讓回來?梁山泊好漢也不能這麼沒規矩啊。如果什麼條件也沒有,就讓張國燾回來工作,那怎麼向廣大黨員和老百姓交待呢?

張國燾磨蹭到1958年,受“大躍進”運動的熱潮鼓舞,又表示要為政府做事,希望給點生活補助。這回毛澤東沒有讓他再檢討,只要求他斷絕跟美國特務的聯絡,就可以給他生活補助。天下還有比這更大度的胸懷嗎?但張國燾捨不得美國人的“採訪費”,又錯失良機,真是連經濟賬也不會算。從張國燾如此顛三倒四的做法就可看出,他根本不是個胳膊上跑馬拳頭上站人的男子漢,大丈夫豈能一再吃回頭之食!他的性格是不配做革命領袖的。

張國燾同志首鼠兩端到1961年,開始給美國人寫《我的回憶》,嘔心瀝血四載,寫了100萬字。美國人特摳門,每月就給他2000港幣。如此有辱人格的條件都答應,虧他曾經三過草地,共產黨人的氣節蕩然無存。用自己的生命寫完了書,錢也花完了。後來還是金庸的《明報》月刊買下他的中文版權,張國燾才得了一筆大錢。金庸跟中共的來往,其實是從第一代領導人就開始了。

1968年張國燾移居加拿大,但三個兒子都養不起他,只好住進養老院。資本主義並不憐憫革命的叛徒,沒有人給他退休金,只有福利養老金,相當於中國的“低保”。1976年周毛相繼去世,張國燾則彷彿心靈感應,突然中風,右身癱瘓。1979年12月2日夜,大雪奇寒。張國燾叫人無應,被子都翻到了地上。在痛苦中折騰到3日凌晨,三魂緲緲歸地府,七魄悠悠到神州。

臨終時刻,張國燾可曾想起五四狂飈、南湖風暴?可曾想起鄂豫皖大肅反和紅四方面軍的八萬健兒?可曾想起毛澤東笑他“吃不得辣椒,幹不得革命”,可曾想起另立中央,三過草地,大軍半損,西路軍全軍覆沒,毛澤東仍然讓他當邊區主席,結果他隻身出逃……一直逃了整個後半生,最後逃到大洋彼岸,度過孤寂的殘生。

張國燾的悲涼結局(2)

我收藏有一套張國燾《我的回憶》,雖然是為美國人寫的稻粱之作,但仍有一點革命情懷流淌其間。倘若有高手寫一部《張國燾傳奇》或者拍成影視,一定具有極大的藝術魅力。恰如老夫詩中所云:“風吹萬樹暮雲低,人海孤行影自迷。”

張春橋的少年詩作(1)

近日洗手間加放了葉永烈的《張春橋傳》,每天讀上若干頁,前幾天讀完了。葉永烈下了很大功夫,查詢了很多資料,採訪了很多知情者,有一股北大人做學問的傻勁兒,令人欽佩。不過葉永烈寫的傳記,多數感情色彩太重,立場受時代侷限太深,經常用他所反對的“文革”思維來思維“文革”,所以把“四人幫”都當成天經地義的壞蛋來寫,跟我們小時候寫蔣介石和孔老二差不多,這就阻礙了客觀地去體會人物的真正精神世界,這又頗令人惋惜。倒是書中提供的一些資料很有價值。

1934年7月6日《新詩歌》二卷二期上,有一首張春橋的新詩,題為《失業的人》,全詩如下:

“娘,娘,別哭啦,

你還能哭回爹爹嗎?”

“那麼以後怎麼過:

一家幾口喊著餓!”

“我的年紀雖然小:

還混不夠吃的:

就憑我這條硬胳膊!”

“多少出去的男子漢,

怎麼都是餓回來?”

“哭也哭不飽呵,還是

叫妹妹去拾麥,

弟弟叫他去做活,

我到外面補個名,

怎不撐上幾個月?”

“說得都比辦的好,

你爹死後你怎這:

到這家來不收留,

到那家來嫌人稠,

張家小五也回來啦,

你再出去誰肯收?

再說南北成天開戰爭,

老孃怎肯放你走?”

“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