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留縣以南完全就是通行無阻的劉備軍將士很快就發現,留縣以南的徐州百姓已經完全改變了對他們的態度,以為看到劉備軍的旗幟,這一帶的徐州百姓早就已經上來問安帶路了,可現在這些百姓看到劉備軍卻象看到了瘟神一般,遠遠就已經四散躲開,隱約還能聽到難聽的罵聲,甚至還有幾個小孩向劉備軍扔雪團,大喊,“劉備奸賊!滾出徐州!”——當然了,這些小孩也很快被他們的父母長輩拉走,迅速逃遠。
對此,大部分不明真相的劉備軍將士當然是莫名其妙,還有個別脾氣特別衝動計程車兵要去找那些扔雪球的小孩麻煩,幸得僅知道部分真相的關羽大聲呼喝,約束士兵不得報復,這才沒有與當地百姓發生更多衝突。還有脾氣更加暴躁的張飛,這次也是一犯常態的帶頭約束軍紀,抽打著士兵大吼,“都給俺老實點,這只是誤會,我大哥和陶府君有一點誤會,等到了徐州說清楚就行了!陶府君和陶公子都是仁厚君子,不準傷害他們的子民!”
看到這樣的情景,完全明白事實真相的劉皇叔和糜竺難免暗暗後悔,後悔不該用那個拋磚引玉之計引誘陶謙父子主動出手,結果被陶謙父子反戈一擊,讓劉備軍徹底喪失民心基礎,以讓劉備吞併徐州的目的更加難以達成。
“只能向陶謙老兒暫時低頭了,藉口是誤會,求陶謙收回那份佈告,挽回徐州民心,然後另做良圖。”劉備再一次加強這個決心,也不去理會那些敵視自己的徐州百姓,揚鞭大聲命令道:“傳令全軍,不得與百姓發生衝突,加快行軍,明日正午之前,一定要抵達徐州城!”
命令傳達,五百劉備軍也加快了速度南下,好在這一場雪不是很大,只下了一個上午的便雲開天晴,道路上的積雪也不甚厚,對訓練有素的劉備軍精兵行軍影響不大,所以到了天黑時分,劉備軍便已抵達了彭城北面最大的市集鄭家集一帶,又在鄭家集紮營休息了一夜,劉備軍再度啟程南下,快步趕往徐州。
將近午時,劉備軍已然來到徐州北面的十里長亭處,同時也是曹操大軍當初攻打徐州時的大營所在,看到依稀可辨的曹軍紮營痕跡,劉皇叔就氣不打一出頭,心裡也把曹老大罵了一個狗血淋頭,“天殺的曹賊啊,當初你怎麼就沒把陶應小兒一刀宰了,偏偏要把這個小兒留下來掣肘於我?現在掣肘得好了,我難以吞併徐州了,你曹賊恐怕也不敢隨便打徐州的主意了,自作自受,養虎為患!”
“大哥,快看,陶府君派人來迎接我們了!”
張飛的歡呼聲打斷了劉皇叔的懊悔遺憾,劉皇叔抬頭一看,見前面十里長亭處果然有一隊人馬大約兩百來人,披紅掛綵的列道兩旁,同時還響起了敲鑼打鼓的禮樂之聲,劉皇叔暗暗點頭,心道陶謙老兒與陶應小兒還算懂點禮貌,能夠出迎十里,也算這對奸賊父子還有點良心。可是再走近了仔細一看,劉皇叔卻鼻子差點氣歪了,原來在十里長亭處迎接劉皇叔的竟然不是陶謙父子或者他們的走狗,而是糜竺的弟弟糜芳和糜府家丁。…;
“玄德公!玄德公!”糜芳迫不及待的跑了上來,遠遠就拱手行禮,大喊道:“玄德公,多日不見,在下可真是想死你了!翼德將軍,雲長將軍,你們也來了!”
“這個草包,來這裡迎接我做什麼?還嫌奸賊父子不夠注意你們兄弟與我的關係是不是?還有,你不在徐州城裡親自盯著奸賊父子的動靜,跑在這裡迎接我有什麼用?”劉皇叔心中咆哮,臉上卻盡是親切微笑,下馬向糜芳還禮道:“子方,許久不見,備也是萬分思念你啊。”
關羽和張飛也下馬還禮,糜竺則是氣不打一處來,剛一下馬就向兄弟喝道:“子方,你怎麼來了?還把我們的家丁帶來這麼多人?”
“我打聽了,陶應小兒忘恩負義,只打算在城門前迎接玄德公,所以我就來了。”糜芳理直氣壯的答道:“再說了,玄德公難得回一次徐州城,小弟那有不出城十里相迎的道理?如果不是訊息到得晚,本來我還想出城三十里迎接玄德公的。”
劉皇叔和糜竺都有一種想把糜芳掐死的衝動,劉皇叔還好點,沉住氣向糜芳拱手道謝,糜竺則逮住機會把糜芳拖到一旁,鐵青著臉低聲怒喝道:“你這個憨貨!不在徐州城裡盯著陶謙父子的一舉一動,跑來這裡迎接玄德公行一些無用的虛禮做什麼?你以為玄德公會領你的情?快說,這幾天徐州城裡有什麼動靜?”
“什麼動靜都沒有,就是陶謙老兒病得越來越重,聽說就快斷氣了。”糜芳老實回答,又表功似的低聲說道:“小弟昨夜又見了一次張航,除了又給了他一些水銀外,還給了他一些劇毒的砒霜粉,只要玄德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