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三公已經分兵到了高唐,自己削弱了力量,匆匆忙忙發起追擊既無法立即重新集結力量,又被黃河天險阻攔,隊伍只能是分批匆匆渡河,手忙腳亂的一隊接一隊投入追擊戰場,所以追擊的效果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
總之一句話,一場本應該是順風順水的擊潰戰和追殺戰,楞是被曹軍坑成了攻堅戰和添油戰,斬獲遠比預計的小,傷亡也遠比估計的大,原本就對曹軍十分不滿還特別喜歡委過於人的大袁三公,胸中的惱怒自然也就可想而知了。所以迅速集中兵力繼續追殺青州聯軍的同時,大袁三公少不得使人急書曹軍,命令曹仁立即北上著縣,不惜一切代價切斷青州聯軍的撤退歸路!不然的話,大袁三公可就要新帳老帳一起算了!
大袁三公這道命令倒是下得比較容易,可是這道命令送到曹軍隊伍中,卻讓曹仁將軍、程昱先生和咱們的劉皇叔欲哭無淚了,因為連日的攻堅苦戰下來,曹軍隊伍不僅傷亡慘重還已經是疲憊不堪,同時歷城守將單經也是一個狠角色,當發現歷城已經無法堅守時便果斷放火燒燬了城中屯糧,讓曹軍奪糧就地補給的美夢落空,僅從濟北、東平兩郡獲得了少量補給的曹軍隊伍糧草即將告罄,在這種情況下再貿然北上簡直就是拿全軍將士性命的開玩笑!
所以沒辦法了,可憐的曹仁將軍也只能是決定向大袁三公解釋原因,請求大袁三公理解自軍的難度,準備拒絕執行大袁三公這道強人所難的命令。不過這一次隨軍參謀程昱沒敢同意曹仁將軍再次開罪大袁三公,只能是勸說道:“子孝將軍,不能再激化我軍與袁紹的矛盾了,之前我軍不聽袁紹命令提前攻打歷城,雖然是藉口沒有收到這道命令,但也已然是極大的觸怒了袁紹,這一次如果再直接拒絕執行袁紹的命令,後果必然不堪設想,惟今之計,只能是暫且聽從袁紹指揮,繼續與之虛與委蛇。”
“可是糧草……。”曹仁面露憂色。
“問題應該不大。”程昱猶豫著說道:“著縣乃青州賊軍的屯糧所在,袁紹軍主力又在緊追青州主力不放,我軍糧草堅持到兵抵著縣沒有問題,只要與那袁紹在著縣會了師,糧草即便接濟不敷,袁紹也肯定能給我們解決一些,再堅持到攻破著縣,糧草問題就不成問題了。”
“也只有如此了,真是吃人嘴軟,拿人手短啊。”
無可奈何的長嘆了一聲,可憐的曹仁將軍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提兵北上,急行軍趕赴著縣設防,攔截青州聯軍主力的退路。很幸運的是,曹仁將軍聽取的程昱建議,命令士卒一日行兩日路僅用一天時間就趕至預訂戰場,命令倒也沒有白下,曹軍將士也沒有白白辛苦,當曹軍隊伍急匆匆趕到了著縣南郊時,田楷和孔融的聯軍也才剛剛抵達了著縣西郊,見前有曹軍攔路,後有袁紹追兵,親自率軍出征的幽州老將田楷也沒有遲疑,馬上就率領已經頗為疲憊的主力入駐了著縣城內,曹仁將軍這才勉強成功執行了一次大袁三公的命令。
當天下午申時左右,大袁三公的主力隊伍也抵達了著縣城下,袁曹聯軍也總算是把青州聯軍的主力堵在漯水河畔的著縣城中,然而事還沒完,當天傍晚,當曹仁領著程昱和劉皇叔三兄弟來到袁紹軍營中拜會時,卻遭到了大袁三公劈頭蓋臉的一番喝問道:“吾令爾等三月二十五發起歷城戰事,爾等為何三月十八就開始了攻打歷城?還有,吾派去與爾等聯絡的信使,究竟到了那裡去了?”
“袁公,末將真的沒有收到那道命令啊!”曹仁耍賴道:“如果末將收到袁公的命令,定然依令把戰事時間推遲,可是末將真的沒有收到那道命令,又急於攻打歷城支援平原主戰場,所以才有了歷城那件事,但末將真是一片好心,一番好意啊。”
“是啊。”死無對證的事,程昱也站出來耍賴道:“袁公信使在兗州境內突然失蹤,此事我家主公與子孝將軍都十分關心,也都分別責成地方官府嚴查此事,一旦有了結果,定然給袁公一個滿意的答覆。”
大袁三公還沒老年痴呆,當然知道曹仁和程昱十有**是在耍賴,可是沒有證據大袁三公就是再這麼的怒不可遏也是無計可施,只能是鐵青著臉喝道:“那好,告訴你們的主公,這件事如果有一個讓我滿意的交代,那麼什麼都好說!如若不然,可就別怪我與他多年的交情了!”
“請袁公放心,我等一定將袁公的話如實稟報給主公。”曹仁和程昱異口同聲的答應——其實曹仁和程昱也很無奈,他們之所以幹掉大袁三公的信使提前發起歷城戰事,就是為了打亂大袁三公的戰術佈置,把冀州軍和徐州軍都拖入消耗戰的泥潭,結果卻搬起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既沒收到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