份,換別人大清早的跑到荀彧府門前說這麼不吉利的話,荀府門子肯定已經動手打人了。
“事關我的滿門性命?”荀彧心頭一跳,稍一沉吟後,荀彧還是點了點頭,答道:“請他進來吧。”
門子領命而去,不一刻,衣服方巾都有些凌亂的曹植公子,腳步匆忙的衝進了荀彧所在的房間,剛進門就神色慌忙的大喊,“文若先生,文若先生,快跑,你快跑,遲了可能就來不及了!”
“什麼?!”饒是王佐荀彧再是智謀過人,聽了曹植這番晴天霹靂一般的言語,也難免是大吃一驚,趕緊站起身來問道:“植公子,到底是出什麼事了?我為何要逃?”
曹植喘著粗氣不敢回答,只是偷看左右,荀彧趕緊揮手趕開房中諸人,曹植又親手關上了房門,然後才向荀彧雙膝跪下,從懷裡掏出了一個信袋,雙手舉過頭頂,緊張的小聲說道:“文若先生,你看了就明白了。”
荀彧趕緊接過信袋,開啟信袋取出其間信箋開啟觀看,只看得一眼荀彧就發現這道書信乃是出自曹昂親筆,再仔細一看信上內容時,荀彧的雙手和全身就開始微微顫抖了,原來這道書信,竟是曹昂寫給曹軍首席大將、兼堂叔曹仁曹子孝的訴苦書信,曹昂在信上向曹仁歷數荀彧等輔政五大臣的弄權欺主之罪,請求堂叔曹仁為自己主持公道,奪回大權,同時曹昂在言語之中,還流露出了想要誅殺荀彧等人的意圖!
“恨天雷不擊殺彧洪諸賊?恨天雷不擊殺彧洪諸賊?恨,天雷不擊殺,彧洪諸賊……。”
反覆默唸著這句話,荀彧的心頭已經只能用心如刀絞來形容了,早已長滿密集魚尾紋的眼角也緩緩滲出了兩滴渾濁淚水,曹植察言觀色,趕緊又低聲說道:“荀叔父,小侄久聞君疑臣則臣必死。兄長他不肯體諒你們對他的一片忠心,還恩將仇報對你們生出了殺害之心,叔父你還是儘快走吧,不然的話,兄長他突然動手殺人,叔父你就是想跑也沒機會跑了!”
荀彧垂首,又猛的想起一事,趕緊擦去了眼角淚水,舉起書信向曹植飛快問道:“植公子,這道書信。你是從何處得來?”
“小侄在父親靈堂之上拾得。”曹植飛快答道:“小侄五更時到父親靈前上香。燒化詩賦請父親檢查功課,在靈堂上拾得了這道書信,開啟看後發現情況不對,就趕緊給叔父你送來了!”
“在老主公靈堂上拾來的?”荀彧狐疑的上下打量曹植。忽然問道:“植公子。這道書信該不會有人令你送給我的吧?”
“啊!”曹植張口結舌。半晌才醒悟了過來,跳起來大吼道:“文若先生,小侄敬你是長輩。也敬你是父親的麾下第一重臣,這才冒著生命危險給你送來書信,你竟然懷疑小侄是受人指使?!”
“如果你不是受人指使,那天下怎麼能有這麼巧的事?”荀彧表情冰冷的說道:“你去給老主公上香,請老主公檢查功課,就恰巧拾到這道書信,為什麼別人沒有拾到?為什麼守衛靈堂的衛士沒有看到?”
“信袋是掉在坐墊旁,當時才五更,衛士看不到有什麼奇怪?!”曹植勃然大怒,一邊掉頭就走,一邊大聲說道:“如果叔父認為小侄是在挑撥離間,可以不信,也可以拿去向兄長請功,小侄回家裡洗乾淨脖子等死!”
說著,曹植還真的開啟了房門,頭也不回走了回去,留下荀彧在房間中拿著書信遲疑萬分,一會看看怒氣衝衝離開的曹植,一會又低頭看看手中書信,心中遲疑萬分,暗道:“是真是假?大公子他,難道真的已經對我們不滿到了這個地步?!”
思量著,荀彧安排了人手暗中跟蹤曹植,要求下人注意曹植都與那些人有接觸,然後才帶上公文趕往刺史府辦公,一路之上思量的,也全是這道書信的真假,但饒是荀彧再是聰明再是足智多謀,也無法判斷處這道書信到底是有人挑撥離間,還是出自曹昂親筆?——畢竟,荀彧這些天來已經是早就發現曹昂對自己幾人專權不滿了。
心事重重的到得刺史府大門前,之前荀彧派了跟蹤曹植的下人迎上前來,低聲報告說曹植直接回了刺史府,一路之上並沒有與任何人接觸,荀彧心頭難免更是顫抖,因為曹植用書信離間後還敢直接回刺史府,就只有兩個可能,一就是曹植留有後著,不怕荀彧向曹昂揭發,二就是曹植沒有撒謊,年少衝動在和自己賭氣!所以荀彧思來想去後,又向下人吩咐道:“去和典韋將軍聯絡,就說我要知道植公子昨天在幹什麼?有沒有和外人接觸,有沒有悄悄的出府出城?請他查明後速來報我。”
吩咐完了,荀彧這才進到了刺史府,到自己的簽押房中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