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水西進,先拿下官渡再進攻許昌——不然的話路途損耗就太大了。同時陸地運輸也遠不如水路運糧那麼安全,徐州軍隊如果故技重施走陳留這條路攻打許昌。那麼陸地運糧的距離就將長達三百五十餘里,還無法切斷袁譚軍與冀州、兗州北部的直接聯絡,所以袁譚公子倒是難得的猜對了陶副主任的心思,立即就著手佈置官渡防禦,做到了一次未雨綢繆。
猜對陶副主任的進兵路線,也最多隻能做到未雨綢繆的提前修建營防工事,能不能擋住徐州軍隊的進攻,關鍵還是得看軍隊的戰場表現。而最讓袁譚公子發愁的也就是軍隊了,此前為了平定袁尚叛亂,袁譚公子麾下最能打的蔣義渠與高幹隊伍都已經投入了冀州戰場。在幷州集結的生力軍。也不是在壺關就是在蕩陰、黎陽保護北征軍的糧道,即便強調回來,也會給袁尚乘機反撲和陶副主任各個擊破的機會,所以袁譚公子手裡能夠用來抵擋陶副主任進攻的。實際上只有許昌一帶的五萬多點兵力。
更讓袁譚公子欲哭無淚的是。這五萬多點兵力還基本上都是當初許昌慘敗後剩下的殘兵敗將。士氣不高,精銳程度更趕不上鼎盛時期的冀州主力隊伍,而且這五萬多點兵力還必須留下一部分守許昌。一部分防備曹老大,一部分保衛糧草運輸,所以再怎麼的滿打滿算,袁譚公子真正能夠投入官渡戰場的隊伍,絕對不會超過三萬五千人。用這三萬五千殘兵敗將抵擋十五萬徐州豺狼之師,強弱之懸殊,也比當初曹老大用六萬多兵力死扛三十萬冀州大軍更悲慘了。
強弱再懸殊也得打,為了給自己增添一點勝算,袁譚只能是立即命令高幹、蔣義渠放棄攻打鄴城的行動,把軍隊撤回黎陽和濮陽,威脅徐州軍背後以分擔正面壓力。對此,崔琰雖然也指出高幹和蔣義渠的隊伍必遭袁尚牽制,不可寄託太多希望,但袁譚公子也顧不了那麼多了,只能是一邊硬著頭皮下令撤軍,一邊祈禱自己的三弟人品卑劣,坐山觀虎鬥不跟著來找自己的麻煩了。
除此之外,袁譚公子自然少不得派遣使者急赴襄陽向劉表求援,請求劉表看在盟友的份上,出軍幫自己抵擋狠如豺狼毒如蛇的陶副主任,而劉表猶豫再三後,終於還是在蔡瑁、諸葛玄與劉皇叔的慫恿下,決定出動一萬軍隊與劉皇叔這支客軍北上許昌助戰。對此,袁譚公子雖然十分不滿劉表的出兵太少,但也不敢發作,只能是一邊千恩萬謝,一邊懇求劉表再發後軍與資助錢糧,生性鏗吝又為人保守的劉表嘴上客套,實際上則靜觀其變。
痛苦煎熬間,七月初十這天,徐州主力抵達了濟陽,果然沒從濟陽南下攻打陳留,選擇了繼續西進殺向封丘,確認了這一訊息後,袁譚公子被逼無奈,也只好留下心腹辛評與岑壁同守許昌,自領一萬後軍北上官渡去迎戰陶副主任。然而讓袁譚公子喜出望外的是,隊伍開拔的時候,劉皇叔率領的四千援軍也抵達了許昌城下,原來劉皇叔得到劉表允許後立即出兵,日行六十里匆匆趕來,所以恰好趕上了袁譚公子出征。
後兵剛到便有援軍趕到,正為兵力不足而發愁的袁譚公子當然是大喜過望,趕緊是親率麾下文武迎於當道,而劉皇叔三兄弟在青州時是早已與袁譚公子熟識的,久別重逢後當然是各自歡喜不勝,然後劉皇叔又給袁譚公子引見了一位坐在馬車之中的年輕人,介紹道:“袁冀侯,這位先生複姓諸葛,單名為亮,字孔明,現為備之軍師。”
看了看跛了一條腿又年紀輕輕的諸葛亮,袁譚公子心下狐疑——大名鼎鼎的劉皇叔怎麼用了這麼一個人當軍師?但是當著諸葛亮的面,袁譚再是驕狂也不便向劉皇叔請教此事,便與諸葛亮客套了幾句,說了幾句諸如久仰大名之類的廢話,然後便迫不及待的向劉皇叔問道:“玄德公,劉使君不是還有一萬兵馬來援嗎?到那裡了?今日可能到得許都?”
劉皇叔端正白臉的微笑頓時消失,猶豫了一下才放緩聲氣說道:“冀侯勿怪,劉磐將軍率領的一萬援軍,目前應該還在博望趕往葉縣的途中。還有,備也不敢欺瞞冀侯,劉磐將軍的隊伍抵達葉縣之後。將要在葉縣駐紮休整一段時間,這是景升公親自交代的命令。”
袁譚公子和郭圖、崔琰等人臉上一起變色了,有心想罵劉表老滑頭,卻又不敢在劉皇叔面前破口大罵。咬牙切齒了半晌,袁譚公子這才勉強笑道:“那麼景升公可有交代,何時才讓這支兵馬再行北上增援於我?”
“冀侯,景升公的援軍何時北上,還會不會有後續援軍北上。”諸葛亮忽然開口,慢條斯理的說道:“這一點並不取決於景升公,而是取決於冀侯。還有徐州陶使君。”
“取決於我和陶應奸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