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當時失憶,不能自主。應當算是誤入王府奴籍,按照規定,家父奴籍應該可以自行消除不作數了,是不是?”
範三郎聽得眼睛發亮,連連點頭,“這倒是個好主意,好要給許祿去封信,讓他無事去縣衙催催問問案件勘察進展,好可以讓他同張巡府提提這件事情,要求張巡府幫忙查探生父下落,大造一番聲勢,到明年許祿進京,發現生父困在王府在上門交涉就順理成章了。”
楚楚起身喜不自禁,“三舅說的是,我這就是寫信給許祿,讓他依計行事。”
範三郎笑著拉著楚楚,“你太心急了,且忍一忍,我先去知會老太爺一聲,讓他聽聽妥帖不妥貼,說不的最後還要求你外公出馬,還是先打聲招呼要緊。”
楚楚一下子來了精神,茫茫的催促範三郎,抱了範三郎胳膊搖晃,“走走走,我們這就去跟外公報備。”
乍一回頭看見範三太太滿臉驚異,楚楚忽然發覺自己忘情了,失了分寸,窘得滿臉通紅,幸虧楚楚與範三郎一開口,範三太太就打發了滿屋子丫頭,只剩了舅甥三人在屋裡。
楚楚慌忙補救,另一隻手挽上範三太太手臂,“三舅母也一起去,替楚楚敲敲邊鼓說說情,外甥女兒一定不忘三舅三舅母恩情。”
範三太太心裡道聲聰明,口裡卻道,“去且要去,可不能這般去法,我知道你是與我們親暱,卻不能落在外人眼裡。”
楚楚連忙放手,“舅母說的是,楚楚謹記舅母教誨,以後決不再犯。”
範三太太叫了軟轎自己與楚楚坐著,範三郎獨坐一轎。楚楚另行吩咐小茶,“你去告訴書畫,讓他把各位表小姐表少爺的禮物送過去,你去把握與外公準備的兩枝人參找出來送去老太爺書齋,我在那裡等你。”
範三太太滿口讚譽,“你小小年紀到心思縝密。”
楚楚一笑,“我的禮物都是乾孃奶孃幫忙準備,你外甥女兒我是個馬大哈。”
楚楚到書齋之時,老爺子正在揮毫潑墨,顯心情很好,見了楚楚等,更是滿臉喜氣,“楚楚來啦,快些過來,看看外公那條寫得好些?”
楚楚細看那條幅,一張寫著“掌上明珠。”另一張寫著,“滄海遺珠。”在看看地上鋪一地條幅,翻來覆去都是這兩句話。
楚楚只好笑而不言,拉著老爺子裝痴作傻,“外甥女兒認不得幾個字兒,書法更是不通,不過外公寫的應該是好的。”
範老爺子沒想到外甥女兒是個小滑頭,真以為楚楚不懂詩詞含義,準備講解講解,忽然發覺自己上了當,這個丫頭能算會寫,就算書法不成章法,未必不懂這兩句,丟下毛筆,招手,“不懂啊,來來來,外公將講你聽。”
楚楚傻兮兮湊近些,“能得博學鴻儒之教誨,實乃小女三生有幸,楚楚今天就洗耳恭聽了。”
範老爺子見她得以露了馬腳,忍住笑意,待楚楚靠近,連在楚楚額頭三板慄,“我打你個三生有幸,在打你洗耳恭聽,三打你個博學鴻儒。。。。。。”
楚楚連忙撤退,“哎喲,外公,您也太聰明啦,這樣不好玩啦。”
範老爺子舉手又要來打,“我打你個油嘴滑舌,敢跟外公鬧鬼兒。”
範三郎見老爺子難得開顏,便捉住楚楚送到老爺子面前,“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不然明天要上房揭瓦了。”
範老爺子見範三郎幫腔,又不遂他得意了,“誰說的,你才是那個上房揭瓦之人。”
範三郎湊趣兒,“只要老爺子高興,說什麼是什麼好不好?”
老爺子拉著楚楚坐下,對自己三兒子一挑眉,“你什麼意思,是說你爹我老邁昏聵不中用了,是不是?”
楚楚連忙打岔,“誰外公您老邁昏聵,頂多能算個老奸巨猾。”
範三郎範三太太見楚楚亂用成語,不由竊笑。
老爺子作勢要打,“胡言亂語。”
楚楚倆忙糾正,“我說啦,應該是老謀深算,老臣謀國,老而彌堅,人老心不老,老馬識途,老將出馬。。。。。。。”
老爺子舉手投降了,“哎喲,外公怕了你,說說你們來這兒的目的吧,老三,那事進展如何?”
範三郎一番敘述,完了把楚楚怎麼打算,自己怎麼打算,統統擺在老爺子面前。老爺子越聽越是眉開眼笑,“我就說這個丫頭不會差,我的外甥女兒豈會不學無術。”對著範三郎點點頭,“除了你們所說,還要加派人手盯住那安王府,也要找人試一試,看看他是真失憶還是有所圖謀。再者,你另外寫封信札與姓張的,寫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