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居。”
楚楚見玉樹臨風的範三郎在老爺子面前俯首帖耳,忽然想起三太太的話來,不由心中暗笑:老爺子要踩三舅舅果然易如翻掌,四品大員又怎樣,老爺子眼裡照樣一個愣頭青。
老爺子瞥見楚楚發笑會錯意,以為楚楚迫不及待要放單飛,故作嚴肅的告誡範三郎,“楚楚的事情有一條一定要把握,范家不招布衣婿!”
範三郎低頭彎腰,“記住了,爹爹放寬心。”楚楚皺眉,“外公?與我一邊大或是比我大的官員,誰人不是三妻四妾,我可不依,別說小妾,填房我也是不做的。”
老爺子冷哼一聲,“我的外孫女兒,明媒正娶我還要挑一挑。小妾填房,誰提我剔他牙齒!”
楚楚皺眉看著老爺子苦笑,心裡高興卻也好笑,感情老爺子以為自己外孫女兒九天玄女下凡塵啦。
十八歲怎麼說也算是大齡青年,他還要挑一挑,他一個古代老頭子比我這個現代人還要拉風牛氣!
老爺子在楚楚頭上一巴掌,“丫頭笑啥?好好聽舅舅舅母話,回去了也別想這偷懶,四位嬤嬤,蓮院的大小丫頭,一草一木,凡是搬得動的,你這次都統統帶走,我也就省心了。”
楚楚聞言慌忙擺手,“這可不行,這些嬤嬤丫頭都是京城人士,如何過得慣鄉下日子,東西我也不要,當年娘留下這些東西定有深意,我現在搬走豈不違背孃的意願,還是維持原樣吧。”
老爺子悠悠品口香茶,半晌發話,“要麼你留在京城,住在蓮院,要麼,你帶走這些東西,讓外公了了心願,二者居一,不得討價還價。”
楚楚頓時語塞。
隔天,範三郎出門宴客作別朋友,三太太院子,蓮院則是人來人往,忙碌不已。另有範世成範世功合夥買了一匹菊花青的小母馬送給楚楚為坐騎。
小母馬渾身毛皮軟緞緞的,眼神溫柔馴服,楚楚伸手,她便只甜楚楚掌心,以示溫順臣服。楚楚心裡歡喜,忽然又頓住,“這馬兒可價值不菲,我的馬術又不怎的,和比劃著冤枉錢!”
範世功搶著道,“不過幾百兩銀子,不值當什麼,你喜歡就好,今天天氣不錯,不如我們出去遛馬如何?表姐你因為不留在京城?日後得空了,我就教你騎馬射箭,以表姐的資質,不出半年,我保你成為馬上精英。”
楚楚忽略他的後一問,看看外面,撇嘴道,“還是庶吉士,用詞不當,什麼天氣不錯,烈日炎炎似火燒還差不多。要遛馬,趕明兒,表弟去宜城做客,騎馬在那青山綠水裡跑幾圈,那才叫愜意呢!”
範世功頓時收起笑臉,神情沮喪,“我三年後才能放官,那時節也不知放去哪裡,到宜城做客跑馬,得等到猴年馬月了。”
楚楚見他灰心,連忙笑著言道,“你十五歲做庶吉士還不滿意?三年後你才多大,等你放出去最末等也是個七品縣令父母官,十八歲做父母官,掌管一方水土一方百姓,你還不滿意,那我十八歲一事無成,還被婆家休棄,按你的說法,我該如何?豈不只有死路一條了。”
範世成給了弟弟一拳,做個眼色,笑道,“小樣,你就得瑟吧!”回頭又正色的告誡楚楚,“太后娘娘已經欽定表妹是七年生人,表妹今年才只十七歲,表妹以後切勿龍錯了。”楚楚笑著一拜,“多謝表兄提示。”
範世功也收起沮喪,笑對楚楚道,“表姐行禮都收好了沒?要不要我們幫忙?”
說著就滿屋子找事做,慌得書畫忙把他推出來外套間,“奧喲,二少爺,你就別添亂了,這事兒您做不來的。”
範世功稍坐片刻又不安分了,悄悄唆使範世成於楚楚,“不如我們今晚偷去清雅居,看看三叔他們飲酒作詩如何?”
楚楚凝神思考片刻,這個時代似乎沒什麼出名的詞人詩人,遂搖頭拒絕,“我可不去,那種場面有什麼好看,不過酒肉臭而已。”
範世功見楚楚沒有興趣,又怕祖父知道捱罵也就罷了。楚楚送他們兄弟出門,籠統地說了句,“外公說了,大舅舅上任之時,會讓他帶著舅母出去散散,鬆快鬆快,或許江南的山水更利於舅母病體恢復。”
範世成知道這定是楚楚有水的結果,躬身一揖到底,“謝謝表妹不計前嫌,表兄沒齒難忘。”
楚楚連忙姑娘側身避讓,“這是外公的意思,跟楚楚不相干的,況且,原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與母親都是過客,你們才是長長久久一家人。不過,大舅母失去了範府主母資格,只希望舅母能夠想得開些。”
範世成滿臉喜慶,“我明天就讓你表嫂去昌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