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套時,發現父親的手指全爛了。
故事講完了,我們全家陷入沉默,我抵著頭摳手指頭,姐姐淚流滿面。
“爹,是為了給我買柴油嗎?”姐小聲的問。這一句,讓我記了很多年。一個人為了另一個人,必須過某種生活,這就是責任。
當故事還在我們腦中盤旋時,月亮已悄悄爬上了枝頭,月光如霜。我很傷心,真的,那時我還不到10歲吧。
之所以要講這麼一個故事,是因為我父親這一輩人都受著同樣的艱難,這是他們生命的記憶,只是他們沒有說出來。好像大家都受著同樣的罪,便不值得一提似的,正因為大家都一個樣子因此他們反而說不出這些沉重,既然做了農民也覺的沒有說的必要,也便沒了說的地方。但這些經歷,他們那輩人都有過,或這樣或那樣,或更悲慘,或幸運一點,他們那代人受了太多的苦,太多的摧殘……生活法則,對他們更荒唐一點兒,這比爺爺那一輩人更不近情理一些,因為他們是被連累的。
兵災禍年的時代使爺爺一代的人苦於奔命,可是三年困難時期的苦難,大躍進運動,及*,這些極不正常的社會時期接連喧囂的時候,父親一代人正值年少,他們還沒有能力保護自己的心靈,就那樣不可避免地被灼傷了,父親們也只好帶著那些時代太多的烙印,面朝黃土,神色僵硬,看不出誠懇和快樂,總之是被扭曲了,對任何人和事都充滿了戒備,不信任,嘿嘿,這是比傷害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