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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的,在社會生活中我們也會為此作出妥協。例如,當司機正在一條匝道上趕超一輛卡車時,車上的成年乘客會明智地停止與司機攀談,因為他們清楚地知道,在這個時候讓司機分心並不是什麼好事,而且他們會認為司機此時會遮蔽掉別人的話語,彷彿暫時性失聰一般。

當人們太過專注於某件事時,就會遮蔽掉其他事情,即使是平時很感興趣的事也不例外。在《看不見的大猩猩》(TheInvisibleGorilla)一書中,克里斯托弗·查布里斯(ChristopherChabris)和丹尼爾·西蒙斯(DanielSimons)兩位作者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最具戲劇性的證明。他們設計了一部兩隊傳籃球的短片,其中一隊穿的是白色球衣,另一隊穿的是黑色球衣。觀看短片的人需要數出白衣球隊的傳球次數,忽略掉另一隊傳的球。這個任務比較困難,需要完全投入才行。短片播到一半時,一個套著大猩猩服裝的女人出現了,她穿過球場,捶著胸,然後繼續走動。這隻“猩猩”出現了9秒鐘。上萬人看了這部短片,其中約有一半人並未注意到有什麼異常。之所以這樣,是因為這個計數任務—尤其是那個忽略黑衣球隊的要求—造成了這種遮蔽。若沒有那項任務,所有觀看短片的人都會注意到那隻“猩猩”。觀看和定位是系統1的自動功能,但在執行時需要將一些注意力分配給相關的刺激物。該書的兩位作者提到,在這項研究中,最值得注意的是人們在知道結果後的吃驚反應。那些沒有看到“猩猩”的觀眾剛開始就確信場上沒有“猩猩”—他們很難想象自己會錯過這件吸引人眼球的事。這個關於“猩猩”的研究闡述了與我們大腦相關的兩個重要事實:我們會忽視顯而易見的事,也會忽視自己遮蔽了這些事的事實。

系統1遇到麻煩,系統2會出面解決(1)

本書緊扣兩個系統相互作用這一主題,其內容與結構簡潔明瞭。在書中我將指出,當我們醒著時,系統1和系統2都處於活躍狀態。系統1是自主執行,而系統2則通常處於不費力的放鬆狀態,執行時只有部分能力參與。系統1不斷為系統2提供印象、直覺、意向和感覺等資訊。如果系統2接收了這些資訊,則會將印象、直覺等轉變為信念,將衝動轉化為自主行為。通常情況下,一切都會順利進行,系統2會稍微調整或是毫無保留地接受系統1的建議。因此,你一般會相信自己的最初印象,並依自己的想法行動。通常情況下,這樣也挺好的。

當系統1的執行遇到阻礙時,便會向系統2尋求支援,請求系統2給出更為詳細和明確的處理方式來解決當前問題。系統2在系統1無法提供問題答案時,就會被啟用,這好比你碰到了“17×24”這樣的乘法題,系統1無法給出答案,系統2便被啟用來解決問題。當你遇到令人吃驚的事情時,同樣會感到自己有意識的那部分注意力會瞬間激增。另外,在系統1所設定的世界裡,電燈不會跳,貓不會像狗一樣汪汪叫,“猩猩”也不會穿過籃球場。如若事物違反了系統1所設定的關於世界的模式,系統2同樣會被啟用。

“大猩猩”的實驗表明,想要察覺到令人驚訝的刺激物,就要對其予以關注。然後,那種驚訝會激發並引導你的注意力:你會將目光集中在令你瞠目的物件身上,並在記憶中搜尋此事令人驚訝的原因。系統2還會起到持續監督你自身行為的作用—有了它,你在生氣時也能保持應有的禮節;有了它,你在夜晚開車時也能保持警惕。當你就要犯錯時,系統2就會受到刺激,加速運作。回想一下,在冒犯別人的話即將脫口而出時,想把話咽回去是多麼困難。總的來說,你(或你的系統2)所想所做的大多數事情都是由系統1引起的,但當事情變得困難時,系統2便會接手難題,系統2出馬,所有事情都會迎刃而解。

系統1和系統2的分工是非常高效的:代價最小,效果最好。通常情況下,這種分工很有效,因為系統1很善於完成自己的本職工作:它在熟悉情境中採取的模式是精確的,所作出的短期預測是準確的,遇到挑戰時做出的第一反應也是迅速且基本恰當的。然而,系統1存在成見,在很多特定的情況下,這一系統易犯系統性錯誤。你會發現這個系統有時候會將原本較難的問題作簡單化處理,對於邏輯學和統計學問題,它幾乎一無所知。系統1還有一個更大的侷限,即我們無法關閉它。如果看到螢幕上顯示一個你認識的單詞,你就能讀出這個詞—除非你的心思完全不在它上面。

自主反應和控制這種反應的意圖之間存在衝突,這種衝突在生活中極為普遍。我們差不多都有過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