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想,捕捉雲雀,並非全仗輕功,還有技巧,雲試手不否認吧?”
雲從龍道:“我不否認。”
“醜飛虎”道:“因此在下認為,輕功之輸,是輸在技巧上面!”
雲從龍道:“可以這樣說,要是汪朋友仍然有意再改他法,重新較量一次輕功的話,雲某依然奉陪!”
“醜飛虎”道:“有云試手的這句話,已很夠了,在下既已認輸在前,自無這般厚臉皮,再請重較一次。”
雲從龍一笑道:“不管汪朋友你怎麼想,現在雲某由衷的認為,汪朋友你這次輕功較技,是雖敗而猶榮!”
仇磊石也沒有想到,鳳陽四醜中,會有像“醜飛虎”汪壽平這種磊落人物,不由去了三分敵意。
“醜飛虎”卻搖搖頭道:“這是任何一個武林人,都應該作到的。”
雲從龍道:“汪朋友,現在該比兵刃還是掌法?”
“醜飛虎”道:“掌力吧。設若在下掌力再輸了的話,這可能誤傷人命的兵刃之搏,則不必再試了!”
雲從龍道:“雲某從命,但不知汪朋友要如何比法?”
“醜飛虎”道:“自古道:英雄相惺惜,這次大可借物而較優劣!”
雲從龍道:“汪朋友吩咐就是。”
仇磊石暗中點頭,他由去從龍因“醜飛虎”的表現,自小覷而變為敬重一點,進而瞭解了雲從龍的性格。
此時“醜飛虎”道:“請問雲試手,是較重掌之力,還是內功掌法?”
雲從龍有心使“醜飛虎”勝上一陣,道:“重力硬功吧,可好?”
“醜飛虎”豈有不知原由的道理,點頭道:“試手情厚矣,如此則請準備兩方重石應用。”
雲從龍正要呼令於四,仇磊石卻突然揚聲道:“且慢!”
雲從龍不由不愣,“醜飛虎”也暗自心驚,一干在廳中靜觀試技的武林中人,也全注目不解。
仇磊石面帶真摯笑容,道:“本店雖有試手論級而寄居的規定,但旨在求磊落的英雄,因此格勝於文,並非必須墨守成規不可!”
“汪朋友心地坦直,英雄胸襟,因之試技業已透過,另外掌力,兵刃較比之事,即刻作罷!”
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非但出乎了四醜的意外,甚至雲從龍和室內暗窺一切的古存文,也都愣在一旁。
仇磊石卻含笑轉對佟主事道:“主事,右小廳可空閒?”
佟主事道:“現正空著。”
仇磊石道:“佟主事請鳳陽的四位朋友,移至右小廳侍茶,我後面處理點小事,即到右小廳相陪。”
佟主事欣然應命,仇磊石轉對雲從龍道:“雲試手可願代我陪客?”
雲從龍道:“屬下從命。”
仇磊石一笑,對四醜點點頭,和雷嘯天轉回後面。
這種由極為兇險的場面,突然化為和祥,使滿座江湖客,奇怪中無不帶著失望的惆悵。
四醜卻在驚、喜、疑慮之下,由佟主事和雲從龍相陪,緩步走進了右小客廳,靜待仇磊石駕臨。
此時仇磊石,卻在另外那密室中,和古存文相談。
他進入密室之後,不待古存文詢問,已含笑道:“古兄必然對小弟措施感到奇怪。”
古存文道:“小兄著實對後面的變化不解。”
雷嘯天卻很懂仇磊石,因此介面道:“古世弟,愚兄深信,仇二弟必有所為。”
古存文道:“這一點小弟也深信不疑,但卻想不明白為了些什麼。”
仇磊石肅手道:“古兄,展兄,我們坐下來詳談。”
大家入座,仇磊石神色肅穆的說道:“小弟有個發現,是故突然變更了計劃。”
古存文道:“仇兄發現了些什麼?”
仇磊石道:“鳳陽四醜,小弟曾打聽過他們,雖非武林君子,卻也不是江湖小人,尤其是他們生平不近女色……”
古存文皺眉介面道:“仇兄說的不錯,只是……”
仇磊石道:“容我說下去,適才我再三相逼四醜,使其兄弟進退兩難,但他們兄弟卻仍能容忍下去。”
“後來,醜飛虎試手,捕捉雲雀,現出了丈夫的本質,論比掌力,發揮了英雄胸襟,似此等人,斷非惡者!”
“因此,小弟對醜天狗為提親遭拒,竟而生恨,率兄弟遠來金陵圖謀不軌之事,發生了疑問!”
古存文道:“疑問?仇兄怎能憑點滴小事,而斷其心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