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憐姜珏,一代絕色,燕婉之求,竟得戚施。雖承君歡,心屬世子,朝思暮想,抑鬱成疾,迷離恍惚,寢食俱廢。有婢私告之,世子不日將歸,得此訊息,稍感安慰,病覺方減。
叔父二人自宋回國,於新臺覆命。公子職怒視王兄,倨傲不拜新婦,出言懟忿不遜。宣公自知有愧,亦不勉強,命伋以庶母之禮見謁。宣姜視伋,盈淚欲墜,胸中輾轉,以手指心,悲不能言。伋性慈孝,不忍拂逆身父,頓首拜珏,恭敬有禮,面容平宜,全無怨恨之色。宣公度其失此美婦,於心不甘,另贈侍妾數人,擇其一,定為世子妃。急子忍淚稱謝,木訥若痴,神魂俱喪,所賜諸女,平生未染一指。
宣公自納齊女,拋卻夷姜,長宿新臺。年後宣姜產子,曰壽。急子至新臺謁拜宣公,逢其畋獵未歸。宮中春景融合,繁花競放,百鳥翔集,宣姜牽足歲小兒遊於園圃。驀然相遇,兩廂惶猝。伋垂首持禮相拜。珏痛心無語,望斷飛鳥,潸然淚下,面若梨花帶雨。伋亦愴然,進曰:“庶母貴為女君,獨繕其寵,何不樂也?” 宣姜悽然嘆曰:“百鳥飛鳴皆出本心,勿需受制於人,吾為籠中囚鳥,爾父洩慾之物,有何樂哉?”伋無言以對,平添悲觸,黯然告辭。宣姜凝眸視之,言約永矢吾愛。
宣公之齊會盟,半載不歸。齊姜獨守新臺,撫育幼子,百無聊賴,頻邀急子入宮。壽亦最喜其兄,急子不至則嚎啕不止。珏欲心如熾,飢火如焚,數言情愛之事,撩以風情月意,伋佯為不知,以他言搪塞,只與幼弟戲耍。
後一日,急子正午告辭,日暮復歸新臺,窺左右無人,出言調戲,舉止輕薄,與先判若兩人。壽撓首頓足,囁其臂,堅稱不是長兄。宣姜度其愛己美色,終不能自持,大喜過望,哄嬌兒睡去,拖至房中行事。急子遂改木訥之態,*撥意,竭力奉承。
壯碩新筍,果與老邁不同,金風雨露至此交融,得享魚水之歡。
(白話文)
《詩經。國風。邶風。新臺》
新臺富麗又明亮,河水上漲與岸平。本求溫柔美少年,縮脖蝦蟆真噁心。
新臺高峻又寬敞,河水上漲水盈盈。本求溫柔美少年,癩皮疙瘩真煩心。
為打魚兒把網張,偏偏蛤蟆來碰上。本求溫柔美少年,遇個醜漢真傷心。
宣公相信了左公子的話;一心只想得到美人;全然不把世子當回事兒。一個昏君、一個奸臣,經過幾番密謀,擬定了騙婚的計劃。他在淇河上修建新臺,佈置了許多的殿堂和內室,房屋雕樑畫棟,裝修極為奢侈。宣公對外謊稱是世子結婚,給他修建行宮,滿朝的文武官員都沒人懷疑。新臺快要建成時,宣公派遣右公子職帶著伋一起出使宋國,然後讓左公子洩到齊國迎娶姜珏,徑直送到新臺,然後自己霸佔了她,封為宣姜。
姜氏披著紅蓋頭走出鸞駕,被宮人牽著拜堂,渾然不知自己嫁的是誰。婚禮結束後送進洞房,珏安靜地坐在床上,心頭又是歡喜又是害羞,像有小鹿在砰砰直撞,她屏住了呼吸等著為她揭開紅蓋頭的如意郎君。當她看到床上的人時大為震驚,居然是位年邁的老人,頭髮花白、弓腰駝背,嘴角色咪咪地吊著涎水。宣公見她粉妝玉琢、冰肌熒膚,有如餓虎撲食,把她壓在身下*了,並且不顧自己年事已高,不分白天晚上地蹂躪她。
衛國人都同情太子和公主,氣憤宣公霸佔美貌的媳婦,寫詩諷刺他說:“新臺富麗又明亮,河水上漲與岸平。本求溫柔美少年,縮脖蝦蟆真噁心。新臺高峻又寬敞,河水上漲水盈盈。本求溫柔美少年,癩皮疙瘩真煩心。為打魚兒把網張,偏偏蛤蟆來碰上。本求溫柔美少年,遇個醜漢真傷心。”
齊僖公聽說衛國國君把媳婦給要了,心痛他美麗的女兒,氣得勃然大怒,打算興兵*荒淫的衛侯,群臣分析了當時的國際時勢,極力勸他不要跟衛國打仗。僖公因為齊國的內憂外患,要拉攏和衛國的關係,對宣公的所作所為只得隱忍姑息,預設了女兒成為宣姜的事實。後來僖公在紀國吃了敗仗,心生憤恨一病不起,死於當年冬天。公子諸兒繼位,為齊襄公。
可憐的姜珏,一代絕色美女,本想嫁個溫柔美少年,結果卻從了醜陋的老漢。她雖然很受宣公寵愛,但一顆真心已經交付給世子,日夜思念著他,鬱悶得病倒了,精神恍恍惚惚,睡不好也吃不下。丫鬟偷偷告訴她,世子就快要回國了,她聽到這個訊息,心裡稍稍感到安慰,病才好轉起來。
公子職和急子,叔父二人從宋國回來,到新臺向宣公覆命。公子職憤怒地瞪著他哥哥,態度傲慢不肯拜見姜珏,並出言責備宣公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