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黑影一閃而過,張嘴欲呼,一隻大手覆下,“寧飛?”“留在客棧莫要出去!”“寧飛!”牧歌猶豫片刻開啟門走到易凡房前,敲了敲門,“易凡,易凡,難道睡著了?”
寧飛掠出客棧落定一處房沿,朝四周張望片刻,長眉皺起輕咒:“竟跟丟了!”抬頭望著天上被烏雲擋去大半的朦朧月光,心中竟升起不詳預感,身形一閃飛身掠向冷府。
冷府後園,迴廊曲折,每隔三米便有一盞大紅燈籠,夜風驟起,園中燈籠開始劇烈搖晃,片刻過後竟全數熄滅了,一道黑影無聲落入園子。
“何人?”冷府侍衛還未來得及抽出腰上佩刀便倒下了。
黑影轉過身,目光似冰,抽出長劍,瞬間滴血,侍衛緩緩倒下,雙目圓睜。另一名侍衛舉起佩刀哆嗦著往後退去,拔腿便跑,一聲低呼頃刻倒下。“來者何人!”聲音略顯蒼老卻是中氣十足,鬢邊頭髮雖已泛白,握起長刀卻自有一股氣勢,正是管家陳慶,一躍而起揮刀砍向黑衣人,身形竟也不慢,黑衣人卻很輕易便閃開了這一擊。陳慶目光一窒,握緊長刀回頭朝侍衛喊道:“快帶夫人離開冷府!”黑衣人飛身刺向侍衛,陳慶揮起長刀,攔腰斬過,黑衣人身形一轉踢向長刀,陳慶便跌跌撞撞往後退去,靠上廊柱不停喘氣,到底是上了年紀,拼盡全力仍是有些勉強。黑衣人目光一收,舉起長劍,還未看清身形,劍鋒便已劃過陳慶脖子。“快去……”長刀掉落,緩緩倒下。園中侍衛面色驚恐,丟掉佩刀四散逃去,黑影一閃,當空一道白弧,侍衛紛紛倒下。
“何人?”看著滿地屍首,夏敏慧已是臉色蒼白,顫抖著指著黑影往後退去跌坐到地上,不經意瞥過眼前靴子,目光一閃猛然抬起頭,“原來你是……”白弧劃過,一聲低吟。黑影一閃飛身掠出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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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青燕】………
冷府後園,頃刻間由人間變成了烈獄,青白色石板已被鮮血浸溼,白色大理石雕花圍欄亦是紅得觸目驚心,地上屍首雙目圓睜似在訴說著死前的恐懼與不甘。首發
寧飛掠入園子便嗅到了濃重的血腥味,長眉一皺下意識地抽出長劍割下長衫下襬將腦袋裹了個嚴實,瞥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首心中一陣反感。四歲,初入無極門每日尿床;五歲,跟著諸葛無極學文習武;六歲,背下了整本無極劍譜;七歲,照著劍譜將無極門眾師兄弟打哭;八歲,第一次見到屍首,第一次聞到血腥味……十年,整整十年,跟隨諸葛無極經歷了多少次血腥畫面,卻始終對血腥味有著毫無理由的反感,那種滲入骨髓的反感,平日遇到案子已是儘量避免見血,想不到今日仍舊是撞上了。寧飛眉頭緊鎖,看著地上冷夫人屍首輕嘆,“你怕也不會想到竟會是如此結局!”蹲下身子,屍首左側青石板上一道似被翻動過的血印,左手手指彎曲緊緊抓著石板,指甲已有些泛青,右手食指伸展著,雙目圓睜緊緊盯著右手。寧飛拿劍柄輕輕挑起右手,手掌下一條紅黑色的印子,仔細看了看似乎是有些變形的筆畫“丿”,莫非是冷夫人死前想把兇手的名字寫下來?翻過屍首,脖子上一道劍痕,這劍痕的形狀?寧飛抽出長劍,一劍揮下,不對,不會是如此形狀。
“陳伯!母親!”白衣少年跌撞著跨入冷府大門,鳳目泛紅,看到地上屍首終流下了兩行清淚,輕柔的聲音帶著絕望的嘶吼,“是你殺了母親!”
“在下趕來之時兇手已走。”
冷靖抽出長劍,鳳目泛起殺氣,縱身一躍,長劍當空劃下,狀若冰花,漫天散開,正是冷府獨創的冰凌劍法,至陰至寒。寧飛只感覺一陣寒氣颳得手生疼,長眉一皺,揮出長劍,周身劍氣匯聚成一個無極八卦圖案,正是無極劍法。雙劍對擊,激起一陣大風,園中燈籠搖晃著掉落地面,二人均退開一丈,冷靖腳點廊壁,再次擊向寧飛,灰色人影一閃,諸葛無極飛身掠如園子運掌推開冷靖。冷靖看了看二人,目中閃過不甘,飛身掠出園子,諸葛無極伸手攔住寧飛,“莫追!”
“師傅!”
“到底是何人要將冷府滅門,為何又等冷靖不在府中之時下手?”環視一圈,向來鎮定自若的諸葛無極亦變得有些緊張。
“兇手應是左手使劍。”
“左手使劍?”諸葛無極蹲下身細細一看,點了點頭,“確實只有左手使劍之人才能產生如此劍風。”
“陳慶原是長刀門門主,武功並不低,能將陳慶一擊致命,看來兇手功力應與師傅不相上下。”
“二十年前江湖中有一人名原風,堪稱天下第一劍,便是左手持劍。”
“可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