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人麼?城子,咱今天就去堵他,弄死丫的。
少年習性,通常都不知天高地厚。
花城說,等最後一節課吧,那時下班,咱們酒廠門口堵他。
小馬說,行。城子,你要撇下我,這兄弟咱們就不用做了。
花城點點頭說,我他媽什麼時候說話不算數了,在西街我花城的話就是一言九鼎,說出口,沒有回頭的箭。
小馬笑,說,要不叫上劉雞毛他們?劉雞毛是劉文明的同父異母弟弟,也讀初三,和花城小馬玩的極為相投。
花城搖搖頭說,不用了,就我倆,誰他媽不都是肉生的嗎我就不信,沒刀子捅不進的肉。
出廠的人都走沒影了,也不見文鬥。
小馬突然心裡一動說,城子,你見過文鬥嗎?
花城想也不想說,沒見過。只要是他,咱就能認個**不離十。
小馬覺得暈乎乎的,小馬說,草你媽的,城子你丫怎麼這不靠譜啊!
花城說,你信我就沒錯。
小馬說,肚子餓了,我買點吃的去。
小賣部在不遠的身後,緊挨著還有一個簡陋的私人飯店,半堵磚牆上面是鐵皮瓦,就兩張黑膩膩的方木桌。那年月都這樣,稍偏避的地方都是這樣的違章店面。
兩個人挨樹坐下了,一人一瓶菠蘿汽水,一大包散裝餅乾,酥香味的。
花城渴極了,一瓶汽水一口氣見了底。
花城瓶子沒放落地,手就僵硬在哪了。小馬扭頭看過去,見那簡陋飯店裡出來四五個人,清一色光著膀子,手腕上搭著汗衫,腳底明顯是酒後的虛浮。
走最前一個人,三角眼,鬢髮處有戳白毛。
花城手在地上一按,縱身而起,貼著樹影一溜疾跑。
小馬明顯慢了一步,等小馬跑到小賣部門口時,一戳毛已經倒在了血泊中,後臀部鮮血染了一片。
那個速度,小馬也看得驚歎不止。
花城攥緊了管刀,不緊不慢的往回走。身後四個人目定口呆,酒嚇醒了大半。
小馬轉身回跑,從樹後推出腳踏車助跑,剛蹬了沒兩下,花城上了車,小馬狂蹬,樹蔭重重,去得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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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白眼
文鬥被紮了的訊息一夜間傳遍了江城黑道,那時候武鬥在江對岸的女友家,女友的爸爸過生日,五十大壽。
武鬥接到文鬥被扎的訊息時,宴席才開張,武鬥轉身離了席,大踏步的往外走。
女友跑出來拽住武鬥說,武子,天大的事先放一放,今天是我爸五十大壽。
武鬥一甩手,說,我親哥被扎進了醫院,這個事沒得商量。
武鬥當天到了南湖醫院,見文鬥趴在床上,屁股朝天。
武鬥一氣之下砸了病房窗玻璃,武鬥發下話,三天之內給我楸出那兩個小屁孩。
花城當天下午就和小馬回到了紅旗中學繼續上課,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似的。
江城道上已經鬧的沸沸揚揚了,兩個少年依然淡定如初。酒廠那一塊沒人認識花城和小馬,但兩個少年的心理素質實在好得叫人無話可說。
花雞躺在家裡養腿,第二天就聽說文鬥被兩個小屁孩扎進了醫院。花雞心裡一驚出了身冷汗,見到花城時,花雞問,昨天中午怎麼沒回來吃飯?
花城沒理花雞,擰一桶水在院中洗澡,十月底的天還不算涼,花城一捅接一桶的澆。
花雞已經心裡明白了一半。花雞太瞭解花城了,傳說中的一個小屁孩幾乎不用想就是花城。
花雞沒吃晚飯,崴著腳上了去火車站的公交車。
白眼和白少年、哾雕從飯店裡出來,火車站已經是燈火輝煌了。
一個女的穿著雪白的連衣裙,披頭雲瀑般洩在肩的波浪卷,粉色的內褲在白色裙裾下若隱若現,一雙很高跟的鞋,在嘈雜中踩出一遍婀娜。
哾雕某個部位急劇鼓脹起來,目光好似牽了線,追隨著那糰粉色上下。高跟鞋塔塔的進了對面的雲山旅館,哾雕悵然若失中腦子還暈乎乎的。
白眼掏出煙點燃,三人隨著街道往車站廣場走,沿街的油煙氣很重,一家二樓的錄影廳裡砍殺聲震耳欲聾。
花雞下了公交,眼前一片光影交錯,滿耳都是恣意飛揚的喧囂聲。
花雞有點茫然,車站這一塊的變化讓花雞一時間有些陌生。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