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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好奇害死貓1
一群少年。肆無忌憚地在某個場合爆發時,衝動就左右了大腦,當鮮血和傷口象花一樣綻開,暴力被無知美化了,衝動從此不再叫衝動,叫勇猛。
那個年節在早春的料峭裡來臨,一夜間新桃換舊符,碎碎地陽光裡喜慶在小風裡流淌。
一枝的花胞,從嫩綠裡蹦出來,目光開始柔和,在一樹桃蕾間。
學兒姐一身新,站在自家門前的紅紙屑間,小風細細吹,紅絲巾從脖頸間飛起,飄逸的宛若一絲浮雲。
學兒姐跺了跺腳,兩根細細的小辮從黑髮裡墜下來,髮辮梢上扎著紅色絨球,絨球晃盪現出幾分可愛氣,學兒姐底著頭,嘴角一絲淡淡地笑意。
大年初一的早上,學兒姐等方平幾個。
國慶和陰壞從自家大門出來,幾個父輩的同事和他倆擦肩而過,身後一遍新年的祝福問候,兩家的院落裡開始有了拜年的人流。
造船廠的習俗,大年初一團拜。
國慶和陰壞一路走著,沒出百米先是遇上了幾個同班的壞孩子,後來是程青、易小劍,在後來是些好孩子,等到了職工俱樂部時,滾雪球似的一大群。
程青說,沒見血性哥和結巴哥啊。
國慶崴頭四處看,大過年的這一塊,年老年少的海了去,都一身新衣,神采張揚。
靠西邊的常青樹下,白烏鴉和幾個女的在一起,一個趕一個的青春。國慶掃一眼,那圈裡有蕭見他姐姐蕭冉,強子他嫂子文繡,文繡和蕭冉以及強子哥李偉,小五子他們是一屆的同學。
過年了,文繡隨李偉回造船廠,李偉沒在,李偉在鐵路派出所任副所長,大年初一的班。
真沒那兩個人。國慶想,昨夜約好的,這邊完了,還得趕南湖公園哩,說好了的大家聚南湖過新年的頭一天。
國慶正踅摸,他妹子國紅和一幫子女生已經先行走了。國紅鶴立雞群,出眾的叫人忍不住有些想法,過完年國紅十五,青春正年少。
血性的腿沒好全,走起路來一顛一顛的,看著叫人揪心。
白結巴內裡一身單軍衣褲,外罩海軍藍尼風衣,暢懷。那件海軍藍尼風衣白結巴被撞的那次豁了個口,白結巴心胸糾結,後來四丫想了個法,在豁口上縫了個從書包上剪下來的卡通畫。
這件風衣完善了,白結巴試衣時,四丫笑眯縫了眼,四丫覺得白結巴也挺卡通的。
靠,笑啥呢?白結巴問血性,咋笑得這麼銀蕩!
血性嘴角上翹,伸手一點白結巴風衣側的卡通,哥服了你啦!結巴,不服你還真不行。
這麼些年總算聽你說了句心裡話,不過,沒必要趕大年初一說吧。白結巴昂首挺胸,一隻手叉腰,都是兄弟,晚兩天說,我不怨你!
草。血性實在憋不住了,你丫腦筋沒問題吧!
啥問題?靠,我能有啥問題。
不跟你說了。血性往前走,一肩起一肩落,看著明顯。真沒法說了,媽的,男人要戀愛了是不是都傻憨的厲害。
不就一個米老鼠嗎?至於嗎白結巴跟過去自言自語,他那個豁口上,四丫給縫了個米老鼠的卡通。
國慶他們老遠見血性和白結巴過來了,一眾人都看傻了眼,國慶很感慨很羨慕的說,靠你媽的,啥拉風的事咋都叫結巴哥給搶了風頭,媽的,老天還有公理嗎?
國慶也風衣,面料上差了好幾個檔次,國慶順著頭頂的短茬想,回家也叫國紅給弄兩個卡通畫,左面米老鼠,右邊唐老鴨,胸前布魯托。靠,布魯托是隻狗,要是一隻狼就更合適了。
國慶他們四個都短茬,剃光頭後,一直沒長茂盛。
陰壞看啥都斜個眼,陰壞說,這樣眼的面覆蓋廣,啥都能瞄一丁點。
瞧見國慶的神情,陰壞心裡說,大臉盆子這貨又想啥呢?陰壞很想問問國慶,沒別的就好奇。陰壞這時期啥都好奇,不單單是女生花內褲,其實陰壞對女生胳子窩長鬍須,這類充滿曖昧色彩的問題興趣更強烈一些。
不是有那麼一句話嗎?好奇害死貓。陰壞這時期,就是那隻貓。
眾少年聚齊了,一家家走過,荷包裡揣滿了煙,那年月就這屬性,年初一走哪家都發煙,不分老少。
煙多了裝兜裡,久了就軟塌跑菸絲不稱頭了。
陰壞是隔天前就準備好了空煙盒,接一根擱一根,他那個煙根根直挺,沒一分變形,左兜裡空盒裝好煙,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