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的鬧,離泥塘邊緣近了,血性手裡的青竹竿抽的空氣爆響。不一會清水渾濁了,在一會成了漿,於是兩小豬沒了原來的顏色。
回到豬圈時,泥皮子已經半溼不幹。少年啐一口想,要是叫三排長和連長知道了,又得說折騰了。
夜晚的山麓,蟲鳴和蛙聲相合。於是,星空無限寂寞。
想想昨夜的賊,少年莫名的一陣挫敗感。細細一想還真透著古怪,那賊真的非同一般。
白日裡血性向司務長打聽過了,司務長說,怎麼有偷豬賊嗎?
少年沒瞞著,把昨夜追賊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卻把和五峰飲酒一事瞞了,血性想那個五峰一看就很江湖,這種社會關係複雜,不說也罷。
司務長沉思了一會,續根菸,從容的抽。
偷豬的事真有。司務長說,那是三年前了,許久沒聽說了。不過山那邊的村莊到有發生過,去年冬天會發生過偷牛事件,部隊也參與了圍山。可惜,那夜雨,伸手不見五指,不知咋的,就讓賊跑了。
不是吧!血性說,這地方的賊,咋都那強悍!
司務長詭異的笑,那是必須的。
此話怎講?血性摸不著頭腦。
哦!沒什麼!司務長說,時間不早了,別嘮嗑個沒完,走走走,該回去了。
血性臨走,上連文書那借了一本《天文知識》,一本《輕兵器》,還有一本《大眾電影》,《大眾電影》吸引血性的純屬封面的一個女明星頭像,那個女明星很溫柔的笑,兩條長辮,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輕兵器》源於上午的真槍實彈訓練,少年內心糾結。這一晚一看少年進去了,竟管那時的雜誌很少彩頁,畫面多半素描。
可那些顯得極為生硬到冷的線條把少年帶入了一個全新的世界,原來世界上的兵器竟然如此種類繁多。
這晚少年很感慨的想起司務長的那句,沒文化真可怕!
幾乎還是那個時辰,還是那個豬圈的牆角,迷濛的月色裡那個黑影驚動了兩隻小豬,依然是慘絕人寰的嘶叫,兩隻小豬彷彿預感到危險的臨近,圍繞著數尺見方的圈欄狂奔。
少年一躍而起,等他套上解放鞋,那個黑影人似乎醉心於貓捉老鼠的遊戲,撇了眼視窗,此時少年攜裹著一腔激憤卷出了屋門。
幾乎同時黑影竄到了榕樹下,這一次一箭遠的距離不是很遠。
經過前一夜的追逐,這一箭遠的距離,少年不在自信。
由於距離近,竟管月色比前一夜更迷濛,少年還是看清了,那個一身黑衣的人身材修長,步伐協調一致,在這種極速的奔跑裡仍顯得從容飄逸。
一前一後,兩人再次複製相同的追逐,同樣黑影人在次向著河床的方向飛奔。
卡!丫的一點創意沒有。掠過榕樹時血性想,丫的最好不要離開河床。
看完血性的來信白結巴趴在桌前,很苦惱的求元霸。
這天下午白結巴一共收到三封信,粉紅信封的不用看就知道是四丫的來信,那信封上的字型雋秀。
四丫說,結巴,我好想好想你,想得心痛。結巴,你知道嗎?你走後發生了好些事,我家對面的劉雞毛現在綴學了。他才初三,你說一個才滿十六歲的孩子能幹啥哩?我想了兩個晚上,也沒想明白。
白結巴點了一顆煙,對面的元霸習慣的看過來,白結巴全當沒看見。他們這個排,新兵連裡白結巴是唯一一個敢肆無忌憚抽菸的新兵。
說不清道不明的是全連最小的這個最魁偉的結巴小兵似乎擁有很多特權,比如說,不用為老兵洗衣服,又比如軍營宿舍裡隨意點顆煙,慢條斯禮的抽。
有時候元霸也奇怪,他弄不明白小兵是怎麼做到的,竟管連首長和糾察兵遇上了很多次,卻次次將小兵當成了隱形人。
老兵就更奇怪了,好多次班長拍拍結巴小兵的肩,結巴小兵能笑出一屋陽光,並且燦爛到憨傻。
然後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小兵箍著班長的的肩,班長也叼上一顆煙,結巴小兵一點不帶結巴的說,班長今晚有沒有紅燒肉。
一提紅燒肉班長就糾結,上次吃紅燒肉的時候,結巴小兵拿一條紅梅煙和一群老兵打賭,全班的十份紅燒肉都進了結巴小兵的肚子,把全班都震撼了。
副班長說,丫的是人嗎?
班長說,你看呢?
靠!還用看嗎?副班長說,趕緊白菜豆芽,要不啥都沒有了。丫的把油湯都拌飯了。
班長對副班長說,要不在找